逍遥点点头,保持着谦卑的动作紧跟在阿凉身后,虽然自己的观望被喝止,可是她就算低着头也不放过任何观察的可能性,可是无论怎么顾盼她看到的,都是过往的徭役和冷酷的士兵。
走到北边的兵营前卫兵让他们停下,仅放了阿凉一人进去,另又出来一位阶位更高的兵士,开始着人打点着他们带来的东西,而这么短暂的时间似乎却过了很长很长。直到阿凉一脸泪痕带着他那个备受折磨的父亲与哥哥走出兵营,逍遥心中便又急了一分。这唯一能用的机会已过去,如果待阿凉一行人走出这武备司,她便再无进入这里的可能性。可是乌恩像是知她心事一般,伸出手死死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自己行动半步,乌恩保持着对士兵一脸的献媚,咬着开劝阻道:“东家,不可善自行事啊。“
“乌恩,我办不到。”逍遥回头,悲声说道:“我怎么能明知道她在这里,却又这样离开。话毕她推开乌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让她往刑台的方向跑去,就算她脑海里对刑台的映像只是来自于塔琳娜的口述。
她在人群中东跌西撞,她埋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奔跑着,既使身后的卫兵紧跟在她身后,即使她甚至不知道绍凌在哪里,可是她只想最快的时候,找到心中的那个人。
“大胆!“随着一个严厉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逍遥的跟前,那男子一身官服穿的一丝不苟,如此仲夏那帽冠也认真带在头上。
逍遥被男子的声音吓住,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而身后的士兵已然接近,逍遥回头看着被卫兵们架着的乌恩他们这才又缓过了心思,她吞了一口唾沫,颤抖的说道:“大人饶命,小女子无意冲撞。”
“他们是谁。”男子打量着逍遥和她背后阿凉等人,不过此一行人穿着心里也多少清楚这是瑶人无异。
一位十长小步跑上前,他身边的士兵们来到逍遥身边将她架了起来,十长对着男子行了一个军礼,正身道:“回院卿大人,这是来赎人的布瑶人。”又指了指逍遥:“这个丫头不知道怎么就赎人的队伍里冲了出去,惊扰了大人,请赎罪。”
“瑶人?”谢霁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逍遥一群人,他们皆是短衣短裤,女子腰间还露着一圈rou,完全一副尚未开化的样子,谢霁安冷笑一声:“听说你们最近对武备司意见很大啊?”
这是瑶人自己的事,逍遥自然不方便作,不过声音倒是响起了扎吉的声音:“这静湖千古以来就是我们瑶人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它!”不过话音刚闭,扎吉的头人就被士兵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下。
“这是洛国的领土,你们瑶人是洛国的子民,静湖是洛王的清湖。”谢霁安理了理袖口说:“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瑶人的湖了。”谢霁安从逍遥身边走过,这个莽撞的女孩入不了他的法眼,他来的扎吉跟前,狠狠的说道:“既然你们不知上下,不懂规矩,今天就让你们学学什么叫规矩。”
谢霁安大手一挥,士兵们再次用力将几个擒的死死的:“拉去刑台。”
谢霁安在这武备司,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让出一条路,此时从逍遥到刑台之间,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徭役们已经移开到两侧,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刑台之上绍凌还是那样一身黑衣,可是人却不是往日的那个她,那十字架如同插入地中的利剑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自由,那持刀的手腕被固定在两侧,脖子上套着牛筋做的绳子,那绳子紧紧勒着她的脖子,却又不让她至死。两个守卫驻立在她身边,指着绍凌对着那些徭役们大声威胁,没有什么比此时这个鲜活的例子更有威慑力。
如此的画面,连乌恩看到心中都绞上几分,他侧头看着身边的逍遥,她现在的颤抖是如此的明显,刚才还焦急的脚步却不愿再往前移动半分,那美丽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这种看着亲人上刑台的感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乌恩伸手揽着逍遥的肩,他如同一个父亲般想给予女儿依靠,可是逍遥冰冷的身体却告诉着乌恩,她此时的心是如何的害怕。
“东家,稳住。”乌恩小声提醒道,又将逍遥拉到阿布和一行当地人后方:“我们是来看情况的,切莫冲动,留住命才能救她。”
对于乌恩的劝阻逍遥紧握住拳头。
此时绍凌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却不能上前触碰,绍凌那熟悉的脸上布满了淤泥和血渍,她却不能为她擦拭,她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那日思夜想成为了现实,可是她连绍凌的名字都不能唤出,逍遥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自己的rou中,而她自己却感受不到。
“弄醒她。”随着谢霁安的命令,一盆水泼到了绍凌的身上。
绍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此时那薄薄的眼皮却有千斤之重,眼中的世界依然很模糊,绍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似乎来证明自己没有死,可是同时又唤醒了身上的疼痛,麻骨散没有让她死,
可那种Jing疲力竭和一身的刀伤,却是让她痛不欲生,只是此时她已没有□□的力气。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楚起来,眼前的人为什么让自己感觉那幻觉还没有消失。
“逍遥。”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