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要是不想把人丢下，那你们跟他一起留下吧。”
“你不能这么做！”女人慌了。
何固冰冷地看着她：“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做？别拿威胁国家军队的那一套来对我们，没用！要么都留下，要么把受伤的人丢下其余人跟我们走。再废话全都给我滚！”
说完，何固看都不看众人的脸色，转身离开。留下一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
另一个伤者倒是很平静，躺在地上脸色平和。反正他的家人都在逃难的途中牺牲了，他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被带走也是拖累别人，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这位小哥。”那个伤者看向李斌，虚弱地说道，“可不可以麻烦你，走的时候给我一枪，我……我不想变成丧尸，残害同胞。”
李斌讶异地看向那个伤者，听完他的话眼中浮现一丝敬意。
“好，我答应你。”李斌蹲下身体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要是早点遇到你，我一定交你这个朋友！”
那人虚弱地笑了笑：“谢谢。”
……
因为何固的强硬态度，原本还躁动的人群这会儿也都安分下来。那个女人最终为了活下去，也选择了把自己的儿子留下，跟着大部队一起撤退。他儿子这会儿倒是表现的很平静，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连自己的母亲都抛下自己去逃命，他纵然心有不甘，也知道自己没救了。
两个人平静地靠在一起，接受死亡的到来。
人群安静地配合着安排，一共四辆越野车，两辆客车。幸存者被安排在两辆客车内，幸存者中有会开车的司机，所以何固就没有派人过去。四辆越野车在前面开路，客车在后面跟着。
何固的人没有一个去后面的客车，幸存者中也有异能者，两辆客车里分别安排了两到三个异能者，遇到突发状况可以应付一下。
何固只是答应了带这些幸存者到达下一个幸存者基地，并没有说会保证他们安全到达。也就是说，路上遇到危险还是要想办法自卫。何固他们只会在自己没有危险的前提下施以援手。
这要是面对国家的军队，这群人早就闹起来了。但知道何固等人的身份之后，这群人心里再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离开的时候，李斌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之后，又折了回去。
“你干什么去？”何固问他。
李斌回头冲何固扬了扬手上的枪：“去兑现承诺。我答应了里面的朋友，送他上路。”
何固没有说话，扭回头上了自己那辆车。
景元看了李斌一眼：“速度快点，赶时间。”
“好嘞！”李斌拎着枪往回走去。
车上的幸存者看着李斌的背影，一时间心情都很复杂。那个男孩的母亲捂着嘴低泣起来。她身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扭头看向窗外。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很快，里面传来两声枪响。不多时，李斌回来，迅速跳上车。
女人的哭声陡然增大。
两声枪响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大家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但这么一刻真的来了，大家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如果不是这场末世灾难，有些人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也不会有朝一日自己手握凶器，对着自己曾经的伙伴，乃至亲人出手。
为了活下去，残忍已经变得习以为常。
带头的一辆车上，景元开车，何固坐在副驾驶上。后座坐着胡一鸣、李斌跟冯舸。
冯舸问：“老大，咱们去哪儿啊？最近的一个幸存者基地好像在S市，咱们要去S市吗？”
“嗯。”何固低头看着平板上的卫星地图，“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直带着。”
“要我说一开始就不该带上。”胡一鸣语气有些不爽地说道。
这些人什么不会干，还每天事儿事儿的，麻烦死了。
何固没说话，低头研究着路线图。
景元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胡一鸣：“怎么说也是同胞，能带就带吧。现在幸存人口越来越少，这些虽然没什么能力，但也算是人类的希望。”
副队长都这么说了，胡一鸣再觉得麻烦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李斌还在想着被自己结束了的那两个人，语气有些叹息：“你们说，怎么看着顺眼的都牺牲了，留下的一些都是些只知道内讧占便宜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
因为自私的人都活的比较久，那些无私奉献的，都被推出去挡丧尸和子弹了。末世里，人性这东西被无限放大，这都还是小意思，越到后面，人性的黑暗面就会越被放大。
只希望这末世快点结束吧。
“对了，我们把这些人送到S市之后呢？还去找名单上的那些人吗？”李斌问道。
“找。”何固想都没想回了一个字。
其他人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