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叹息了一声,又叮嘱了滕心蕊一番,特别强调要注意她的胃,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滕心蕊犹如结束了一场硬仗,神色也放松下来,自从高三那个暑假,自己烂醉如泥呢喃着董韵书的名字时被刚巧被提前出差回来的滕母遇到,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先是责骂,冷战,长达四年的时间终究让滕母退让了一步,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地催她找男朋友,工作之余更是安排了数场相亲。
滕心蕊不知道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曾经父母没时间照看自己,可自从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他们的时间似乎一下子就多了。
这几年来,滕心蕊一直在自欺欺人,她对董韵书是不是只是依赖?可是她发现她已经无法让别人走进她的心了,既然无法阻止,那就顺其自然。
自己家大大说的准没错!
回坐到位子上,她看着刚画完的简笔画有些头疼,果然她一点绘画天赋都没有,明明画的是鱼,可这曲线怎么看都像是包子,绘画水平到这种程度,她默默觉得无颜见人了!她堂姐家的孩子都比她强。
六点下班的时候,她笑着和同事打了招呼,然后匆匆离开,下午杨思颖发了短信,说是回国了,让她去接机,她本着就这一个小弟的心理,还是答应了。
在路边挥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后向司机报了地址,滕心蕊不由想到高三的暑假,她拉着杨思颖偷偷去火车站送董韵书,她只敢远远地偷看,看到董韵书认真听着父母的叮嘱,然后四下看了看周围,似乎在找人,然后杨思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那声嘹亮的“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她至今记忆犹新!只是再一个回头就发现董韵书已经上车了。
车上,滕心蕊闭目养神,忍受着胃部传来的火辣痛感。
滕家。
滕母打完电话,重重叹了口气,一脸忧愁地询问自家老公,“你说蕊蕊是不是还对小书那丫头……”话说一半又说不下去了,毕竟从目前来看完全是她家女儿在单相思,按照她家女儿的性格很可能是单方面的死缠烂打。
滕父撇了眼妻子,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跟着瞎Cao心了。”
一听这话,滕母纠结了,“那你女儿搞男的搞女的你也无所谓?”
滕父想了想,认真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女儿和女人在一起挺养眼的,还能多个女儿关心我们,这绝对是笔划算的买卖。”
滕母想到每逢她们生日或者什么节日小书那丫头都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来问候一下,比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亲闺女还要对他们上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自认我算是新世纪好男人了,但也做不到那丫头那样。”滕父继续说,实际上他实在看不下去女儿那副颓废样了,每次回来望着那丫头的屋子方向就跟丢了魂一样。
滕母幽幽道:“这么一想怎么感觉是蕊蕊糟蹋了别人家的好姑娘呢……”
滕父:“……”
两人经常出差,国内国外到处跑,思想也不迂腐,对同性恋也有所耳闻,也不排斥,只是自己的女儿是同性恋,这似乎就难以让人接受了,经过四年,冷静下来的两人也渐渐默认这件事。
滕母自我安慰道,小书那丫头知根知底的,总比不认识的毛小子来的强。
滕父有点看不懂自己的老婆了,这态度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要知道女儿已经多次打电话抱怨过相亲了,想到好不容易女儿撒次娇,他怎么也不能让女儿失望啊,于是旁敲侧击道:“老婆啊,女儿年龄还小,你最近是不是安排的相亲太多了?”
滕母白了他一眼,捂嘴偷乐,得意道:“你懂什么?小书快回来找工作了……”
滕父:“……”
机场,滕心蕊忍着胃疼一脸哀怨地等人,嘶,她忘记带药了。
“蕊姐~!”远处,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生挥手大喊,几年的时间让杨思颖稚嫩的脸庞看上去成熟了不少,脸部线条更加硬朗了,滕心蕊嘴角扯出丝淡淡的笑意,当年的小白脸终于长成……大白脸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受气。
杨思颖拖着行李箱小跑过来,看上去Jing神奕奕,意气风发,他作揖讨饶道:“抱歉抱歉,航班误点了。”
“走吧。”滕心蕊白了杨思颖一眼,问道:“你家原来没来接你?”
杨思颖故作猥琐状打量了滕心蕊一番,上身是藏蓝色的小西装,内搭白色衬衫,下身黑色的谨慎铅笔裤,脚踩复古系带短靴,比起小时候的开朗,现在多了份冷清的气质,站在那里气场十足,颇有当年董韵书的感觉,杨思颖啧啧道:“蕊姐啊,我突然感觉你和韵书还真有夫妻相,这气质相似的七七八八了。”
滕心蕊觑了杨思颖一眼,冷笑:“怎么,没告诉原来?”什么叫夫妻相……哦!她和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不过,这么长时间没有那个人的消息,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见话题转移不开,杨思颖立马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讨好道:“这不是因为你和她气场不合么,走啦走啦,我今天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