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那女孩的模样倒也清秀,单凤眼薄嘴唇,鼻梁高高翘翘的,让人见上一面就能很好的记下来。
“爷爷,有人来了。”女孩走到熔炉旁,对着年长的铁匠喊了一句,打铁的声音太大,小声说话听不真切。
“要打什么?”老铁匠的声音很是洪亮,和他的年龄,反差很大。
白顾靖匆匆的看了一遍,墙上挂着的成品,有武器兵刃,也有农业器具,品种虽然不是琳琅满目,倒也算得上齐全。白顾靖想了想说,“想打一把镰刀。”
“镰刀?”老铁匠在墙上少了一样,指了指墙上的一把,“那有把现成的。”西山墙上,挂着一把两指宽,七十公分长的宽扇镰刀头,“接上镰把就能用。”
年轻的铁匠放下大锤,换了一个小点的工具,在那暗红的金属上,猛戳一下,许是太过用力,抖了一下,惹得中年铁匠不满,“你这小子,落个戳子都要抖一抖,这印记要是糊了,可咋整!”
年轻男子咬着牙,看着中年男子,咬着牙瘪着嘴不说话,眼睛里满是不服气,他的手还在不自觉地抖动着,看样子方才的运动量不小。
“瞎吵吵个啥,狗儿,你把那镰拿下来。”年长的铁匠,吼了一句,中年铁匠也就不再多嘴,自己到冷却水缸前面,把烧红的铁,放了进去。红色的铁,遇到清凉的水,哧啦一声,一股浓白的烟,从水面腾起,跟着干锅钳子夹着一块乌漆麻黑的东西,先前的软糯已由刚硬取代。
年轻的铁匠,取下镰刀,在磨刀石上蹭了两下,乌黑的金属,瞬间银白锃亮,金属感十足。
老铁匠接过镰刀,交给白顾靖,让他自己端详,转过头来,又对狗儿说道,“你这个娃娃,先前话多的嗡嗡嗡,这会儿又成了蔫屁Jing,咋回事!拉风箱去,瘪瘪肚肚。你俩人咋回事!”老铁匠连带着中年铁匠一块说了,便不再管他俩人的事情。
花儿给中年铁匠倒完水,又提着铜壶倒了一碗水,端到狗儿身边。花儿没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狗接过睡,坐到狗儿身边,不言不语。
“咋样?”老铁匠问。
白顾靖仔细找着镰刀头上的戳印,终于在镰刀尾部,预留着与镰刀把链接的位置,看到了一个不大的印记,这是个无框印戳,三条长短不一,弯弯曲曲的线,象形图案,似风若水。白顾靖脑筋一转,咂咂嘴,故意表现出不满意的神态,“可还有比这小些的?这把太大,不好挥舞。”
“多小为宜?”老铁匠在江湖走了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有的只问不买,有的挑三拣四,还有的一件器具要反反复复改上很多次。
“镰长去三指,镰宽去半指。”
白顾靖说得煞有其事,老铁匠信以为真,又问了形状。未免生疑,白顾靖留下定钱,便骑马离开了。
方才和老铁匠交谈的时候,白顾靖注意到花儿狗儿也在说话,亏得中年铁匠又在打造别的什么东西,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算小。花儿和狗儿的对话,白顾靖听了一些,心下有了打算。
回城的时候,天色已晚,回去吃饭许是赶不上时候了,白顾靖临时决定,到聚贤楼解决晚饭。以前的白顾靖是聚贤楼的常客,这里的伙计们也都对这位白家公子很是熟悉。小二见着白顾靖下马,笑呵呵的应了上去,一面咐伙计将马牵到后院,饮水喂草,一面将白顾靖引导二楼雅间,没让白顾靖费心,很快就将菜品酒水上好。
“爷,有事儿您吩咐,小的先下去了。”小儿为白顾靖斟上一杯酒,将酒壶放到温水里烫上,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间屋子朝南的窗子开着,窗外歌舞升平,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好一个热闹的庭院。谁说热闹,白顾靖倒也没多理会,这跑了大半天,也没顾得上吃喝,一时间肠胃扭作一团,闹着别扭,喝上一杯温酒,解解乏。这座上的菜肴,还真是丰富非常。八块菱形暗红色冰凉爽口的赤豆羹,一碟晶莹透亮嚼劲十足的凉拌海蜇皮,十六个溜圆金黄外酥里嫩的干炸丸子,一份颜色鲜亮滑嫩留香的溜肝尖,一只撒有灰色椒盐皮酥rou厚的香酥羊腿,一条通体橙黄欲滴鲜香的松鼠鳜鱼,还有一道飘着细碎蛋花香葱青白相间入口香滑的湖牛rou羹。六个菜,两凉四热,还有一份汤,叫白顾靖个人如何吃得完。
“小二!”白顾靖喊了一声,小二很快就跑了上来,扣扣门走进来,肩膀上打着一条白色手巾。
“爷,您吩咐。”
“小二,我只有一个人,这一桌子菜,岂不是浪费了?”
小二卖着笑,那笑容看不出是喜是悲,倒像是这酒楼里的商品,每个付了钱的人,冬季卖了他的笑。“爷,这些都是按您吩咐做的。”
“按我吩咐做的,何时的吩咐?”
“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细细算了,怎么也得有个五六年了。爷说不喜等,便叫我记下菜单,每次来就做这些菜,您到这雅间,坐下了,才就要上齐。”小二说着,从袖筒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些菜名,低下歪歪扭扭的写了个立写了个青,纸张已经有些破烂。
白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