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放过我吧。”我哽咽着重复着一个低到尘埃里的祈求,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我宁愿她们再对我拳脚相向,哪怕是打成重伤我也会咬牙忍耐。但请把属于我的最后的尊严留下。
我疯了一样的呐喊,死守着残破不堪的底线。这样的对峙不知持续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从短发举着的手机里发出,打断了她的拍摄,给予这场疯狂的角斗喘息的时机。
走开几步拿着手机的短发收敛了面对我时的痞气,恭恭敬敬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过了一会,她悻悻的走了回来,吩咐另外两人跟她一起离开。期间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真的结束了吗?就像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招来这番厄运一样,此刻的我始终不敢确定噩梦是否真的离我远去。坐在冷硬的水泥地上,身体已经麻木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却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同学,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高大的身影被落日的余晖勾勒出一层橙红色的光圈。他诚恳又略带担忧的表情和温暖的色调一起照射进我的心底。
是桑榆,他走近了几步,停下,又退了回去。
“你,你没事吧?”他把视线停在与我不相干的方向,声音里透着古怪。
我刚要起身告诉他没事,盖在身上的外套掉了下来。几近□□的上身就这样暴露在我喜欢的人的面前。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先转一下头。”
桑榆在我的这声请求下,脖子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我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刚才退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把头转向了一边。这会儿整个人都背了过去。
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套在身上,站起来的一刹那才发现身体到处酸痛不已,似乎找不到有哪里是不疼的了。
桑榆见我走的吃力,伸手过来要扶。我紧张的退开两步,红着脸说道:“被看到不太好。”他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手缓缓的缩了回去。一路上只是默默的跟在我身后。
我们在校医室的门前分开,他犹豫了几秒钟,像是又寻回了勇气,转身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有东西要交给我?”
是的,桑榆,那是一封写满了倾慕之情的信。从走进校门的那一刻,看见你在篮球场上飞驰的身影开始,我喜欢上了你。直到不久前的一天我才终于鼓起勇气把心中的秘密传递出来。也许是我真的太蠢,选择了一种错误的开场方式。而错误的代价远比我预想中严重了太多,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在错误还没有对你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之前,让它们消弭于无形吧。
“没有,没有什么要交给你的东西。”我平静的看着他略微失望的双眼,平铺直叙。仿佛从我嘴里吐出的只是报纸上干瘪枯燥的头条。
然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躺在校医室窄仄的单人床上,望着灰白的房顶发呆。
滴滴,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爱情是什么?】一个陌生的号码,不合时宜的问了一个更加不合时宜的问题。通常的处理方式是删掉或者加黑名单就好,可是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莫名的火大。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跳动,【爱情就是至死方休,祝你和你的爱人早死早超生。】猜到除了谩骂大概不会得到什么其他的回复。把信息删掉,将那个号码一并加入黑名单,没想到对方却更快一步的回复了我,只有两个字【正解】
这个世界深井冰真是越来越多了。
手机被扔在一边,我独自一人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祭奠着自己早逝的爱情。或者它根本算不上是爱情,毕竟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被我草草的结束掉了。好不甘心啊,我轻轻的叹气。
窗外夕阳西沉,悠扬的课间铃声变的缓慢而绵长。青涩的青春还没有来得及因为这一点感触而悲春伤秋,沉重的眼皮便不争气的合上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的分辨不出几点的样子。校医室的王老师早就换好了便服,大概是因为我在的缘故迟迟不能下班。
“你醒了?真是挺能睡的,已经九点多了。”
“不好意思王老师,害你下班迟了。”
“哦哦,我倒是没有什么。这么晚了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来接一下吧。”
我握着手机静静的没有动作,打电话给家里吗?这个时间父亲肯定已经在家了,可我不敢让他来接我。这样做只会惹怒他,换来更可怕的结果。
“怎么?家里人不方便来接你吗?那跟我一起走吧。”王老师这样说着,已经拿起了背包站在校医室的门口。
没有被追究家人不能来接的原因,我顿时松了口气。睡了一个舒服的觉,身体感觉也恢复了一些,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校门。
“诶?那不是二年级的陆千羽吗?在等你吗?”
顺着王老师诧异的方向看去,一辆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轿车正停在离校门口不远的路边,陆千羽站在门边向我们挥手示意。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我的好奇心大概只维系了不过五秒钟,取而代之的是心头逐渐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