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哑谜,“可朕清楚一件事。”
“何事?”
聿珏郑重的托起她的玉掌,温言道:“她一直等着妳去见她。”
聿珶俏脸微僵,又听她续说:“对了!朕听长风说,她看既琳近来的脸色一直不大好;深谙调养食补之道的她不会轻忽自己的身子,除非,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一听到“无可挽回”四个大字,聿珶忽觉一阵晕眩,聿珏眼捷手快的攀住她,“聿珶!怎么了?要不要紧?”
“袁既琳……臣、臣妹现在就去瞧瞧她!”她草草敛裙行礼,未等宫女前来搀扶,便笔直往轿辇走去。
而在她没能瞧清的背后,聿珏唇畔,兀自浮现一朵难以觉察的暗笑。
*
即使聿珏为灭湘君所点燃的火而忙着重审案情,但为治病诊疗而设的太医院倒是没有太多变化。
甚至是闲暇过了头。
“袁太医……”
忙着抄写药经的袁既琳听见这声虚弱叫唤,连忙抬起头来。“啊,邢公公,怎么了?”她侧首,但见邢朝贵脸色苍白,帽子底下的额角还沁着汗,已是在心底揣测着病情。
“咱家、咱家……妳附耳过来。”
她依言靠近,在听得邢朝贵所言的病症后,气定神闲的点点头,“敢问公公昨日,乃至于今儿个一早吃了些什么?”
“都是一些清淡的小点,昨晚吃了点枣泥糕……跟、跟别人都一样啊!”邢朝贵脸色一变,“哎哟”一声,“不行了不行了!茅房在哪儿!”
“就在后头!”她眼捷手快的指引方向,邢朝贵活像屁股着火般的奔了过去。她一手圈在唇边高喊道:“若是不清楚,可再问问费太医!”她远远就瞧见费长风在另一头配药。
“咱们这种人她连理都不会理!”他急得像是快哭出来,“我去去就来!麻烦妳先替咱家抓药药药药……”这等清朗回声引得不少医工侧目,但见他跑得急,没人敢开口打搅。
直到邢朝贵走远了,袁既琳才终于掩唇而笑,她随手拿了纸镇一搁,回头拉着身后成排的抽屉,搁在杆秤上头量妥了剂量,熟练的配起药来。
她专心忙活儿,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身后又站了人。“邢公公您还真快!我就快配妥了,再稍等……”她扬着笑意回首,始知立于身后的并非邢朝贵。
而是翩然赶至的皇甫聿珶。
经这一失神,杆秤“铿啷”一声掉在地上,袁既琳先是不敢置信,接着眼眶一热,惊讶的掩嘴低喊。
“我来看妳。”聿珶随手抹着汗,很快绕过桌案替她拾起杆秤。“圣上说妳身子欠安,妳怎么了?”
袁既琳见着她又惊又喜,但对她的提问却是面露疑惑。“我?圣上说的?”
“嗯,她说妳最近脸色不太好。”聿珶伸手牵起她,右手直觉扣住她手腕,一如既琳之前所教导的那样把脉;虽经出家这几年,医术难免生疏,但仍能紧抓住要领。
“我不知道圣上怎么跟妳说,但我很好……”斗大的泪滴滚落脸颊,袁既琳难掩感动的涕泣着,回握住聿珶的手,“您还肯来见我!殿下……”
聿珶冷不防给袁既琳抱住,她身躯一颤,往昔主仆间宛如亲友、母女,乃至于师徒间的浓厚情感一涌而上,心肠温厚不下聿珏的她,也终是难以自持的与袁既琳相拥而泣。
好不容易自茅房脱身的邢朝贵爬回袁既琳身边,便是撞见这等感人肺腑的一面,他撑在桌案边,苦着脸面低喊——“呜……咱家的药……”
***
就在湘君于天牢里“自缢”后,聿珏很快“追封”了她御前带刀侍卫的官职,并将“尸首”差人送回湘君家乡予以安葬。
死者为大,明白湘君与她感情深厚的朝臣果真无人再提,闹腾多时的湘君专横滥权一事,也终告落幕。
“陛下。”
带着海东青,准备与众人往御林苑去的聿珏,在看见前来叨扰的此人时,不禁微微一哂。“是常欢啊,怎么了?好端端的打扮成这样。”
朱常欢手握折扇,一身靛青舞衣的赶至殿前,却是瞧见了换上轻便衣装,足蹬厚靴的聿珏,身后跟着的人全都身背弓箭,活像是要行军打仗的模样。她缩着颈子,怯生生地跪了下来,“素闻陛下日前痛失良臣,常欢以为陛下兀自伤感,这才来献舞逗您开怀……小女子这就告退!”
“欸,等等!”聿珏赶忙上前扶她起身,“难得妳有这份心,朕十分感动,不过……妳也瞧见了,”她回头,指着身后一班女将,“朕才打算领着她们一齐出猎,要欣赏妳的舞步,恐怕……”
“陛下不必顾虑小女子!常欢还怕扫了陛下与诸位大人的兴致……”尽管嘴上如是说,朱常欢的失望全写在脸上。
聿珏轻扣住她的手,眼眸不由瞄向身后的白丽一眼,“先别急着走……妳会骑马么?”
“唔,嗯!会,毕竟爹爹之前督促咱们要勤练击鞠……只是不很熟练。”
聿珏先瞧瞧朱常欢,又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