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挺要紧的!不过,妳不妨留下来,见见朕的一双女儿!”
朱常欢惊讶得合不拢嘴,尚不及回神,石阶底下已有两名姑娘各抱着个小女娃;而沉稳自若的聿珏露齿一笑,竟是主动提起裙来,踏着飞快步伐迎上前去。
“娘!娘!”两个女娃欣喜又拔尖的叫喊声,顿时响遍了凰宁宫殿前。
然后是褚千虹义正词严的纠正。“妳们两个!要改口叫母皇!”
“没关系、没关系!檀华、萼雪儿乖!妳们两个小淘气……”聿珏笑逐颜开,双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接过一双女儿。“想不想娘呀?对不住,我这十多日都在宫里……哎呀!妳们两个又变重了……”
朱常欢眼睁睁看着聿珏抱着女儿的慈爱模样,与抱着女娃前来的两人一同话着家常,忽然有些懵了,不知哪个才是这位女皇的真正面貌。
又或者两者皆然?
*
在看过赵含露捎来的短笺之后,湘君本就不甚平静的心情又变得更加紊乱。
聿珏到底做什么打算?赵含露在短笺里不及细谈,只说近日内将要想法子将她从天牢弄出来……可天牢并不像是在出入相对单纯的后宫,此乃太常殿,是百官朝臣办公议事之处,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在此把守,她们这群女兵若想劫囚,断无可能瞒天过海!
而且,天牢若当真遭劫,岂不是反而给聿珏蒙羞?
然而赵含露之所以打算主动劫囚,莫不是因为聿珏另有打算才出此下策的么?但她手上握有免死金牌,无论朝臣怎般逼迫,聿珏也无法判她死罪……即便她并不怕死。
手中书简翻来覆去,湘君心头千丝万缕,就是无法把书给读进心底;她此回入天牢已过了十多日,外头情势怎生变化她一概不知,而聿珏也当真狠心,丝毫没给她半分消息……
怔忡间,耳际忽闻几许异音;她睁开眼,快步来到栅栏边探头,关押囚犯的牢房与看守天牢的将士间尚有一门之隔,可门乃实心,她只闻动静,并无法确切得知外头情势如何。
直到那扇门冷不防给人踢开!
“都迷昏了?”是李梅!
“钥匙呢!”入内的徐朗奔来,把一串响着金属声的铁环交给赵含露。
“小梅子?含露!妳们怎么过来了!”她们当真来劫囚?
“蔺大人,您还好吧?”赵含露对她匆促一笑,利用抢来的钥匙迅速把门打开。
“我很好……陛下究竟作何打算,为何能由得妳们劫囚?”湘君当真给她们此举弄胡涂了!
“这,说来话长……”一同进来的两名女兵迅速收拾着这一阵子偷偷送进来的轻裘与书简;湘君眼中的赵含露有大半脸面都掩在Yin影之间,因而神情模糊难辨。
“那咱们现在究竟该怎么着?”就算贵如赵含露这等宫廷禁军,也不一定知晓分布在各大殿之间盘根错节的密道。
下一刻,赵含露的所作所为却出乎湘君的意料——
因为太相信这群心腹,以致等到赵含露手持掺了蒙汗药的巾帕朝她口鼻掩来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大人,对不住……这是圣上的命、令……”赵含露的嗓音登时变得悠远,湘君意识逐渐模糊,就这样瘫倒在她怀里。
她回头,声调紧绷,“以大人的功夫,这点药没法让她睡太久……咱们动作要快!”她瞪着李梅与徐朗,眼底闪烁着从未见过的——Yin狠。
*
同一时间,太常殿里正觥筹交错,四处散播着丝竹与歌声。
聿珏选在此地大宴群臣,还拿了御用佳酿来赏赐百官;那些曾因湘君搜罗罪证而入大理寺□□的朝臣更是紧挨着枢密院各个心腹落座,等于是给足了这些个复职官员面子。
“众爱卿,自从朕登基以来,朝臣之间诸多猜忌,政局动荡、朝纲不振,所幸经过这段日子,终于上了正轨。”聿珏环顾群臣,高举着酒杯道:“今后,还望诸位多多辅佐朕,令咱大煌,长治久安!”
“我等敬圣上一杯,愿大煌国运昌盛!”众人与聿珏一饮而尽,有的之前已经敬过几回的,早已红光满面。
聿珏笑着搁下酒杯,“今日除了歌乐、酒菜之外,朕更要向众卿引见一人。”
“敢问圣上,何许人也?”傅迎春转着滴溜溜的大眼,对着坐在高处的聿珏频频使眼色。
“此姝有沉鱼落雁之貌,翩翩舞姿更宛若天仙般灵动轻盈,当真一绝代佳人也。”此语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在吊足胃口之后,聿珏轻轻击掌,一旁的乐师紧接着奏起另一首音律。
在朝臣引颈而盼之下,朱常欢一袭碧绿舞衣,挥舞着似水云袖,与一身素白的众舞伎自屏风后鱼贯而出。
有些人似乎认出她的身分,但多数朝臣皆不识她,全副目光便给场上的朱常欢吸引过去。
随着乐曲转趋热烈,由群舞转成独舞,朱常欢更加挥洒自如,一双翠绿云袖舞得朝臣们如痴如醉,宫人于席间不断劝酒,场面于是来到了宾主尽欢的高峰。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