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着爱人在自己身上造次。
但不管是狐狸也好、鹰也好,身为小兔的她又怎能抵挡得住爱人的侵略?
“我一进来就看见有人躺在贵妃椅上假寐,显然是彻夜未眠……如果陛下当真睡不着,卑职有一小小妙方助眠,肯定比念经管用。您要不试试?”湘君故作正经的浅笑,很快地钻入纱帐里把聿珏给放倒。
欢愉过后,聿珏静静地窝在湘君怀里歇息;她的香囊还在,而湘君颈间只挂着她的鸟笛,它们就像代替着彼此,守在爱人身边寸步不离。
“妳勤于政事是很好,可身子还是得顾,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这样消磨Jing神……就算妳是皇帝,也不过就是个人罢了。”
“……妳不也是在消磨我的Jing神……”
“妳说什么?”湘君耳力极好,冷不防捏了娇tun一记当作报复。
“我有歇息……如枫照着妳的话念,我都快误以为是妳跟在我身边耳提面命。”
“真的?妳可别骗我,我有很多眼线盯着妳。”湘君轻啄着朱唇,轻易的让她翻到身上来。
聿珏嘟着嘴抱怨,“究竟谁才是皇帝?我总觉得是妳在控制我似的……”
“那就要看妳是否有身为一国之君的自知了!”湘君笑睇着她,起身替她披上襦衣;初春午后,天还有些凉,聿珏由她替自己更衣,两人搂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体温。
“得天下易,治天下难……真到了这个位置,我才能深刻体认这句话的道理。”
“妳身边不是有人帮衬着?不管是傅迎春还是薛崇韬都是难得的人才,妳大可把人拉来给妳分忧解劳。”湘君以指代梳,就像拍抚似的一遍又一遍顺着聿珏的发丝,不厌其烦。
“说到这个,我是想过把她们直接安插在六部,却又怕她们使唤不了那些旧臣……”
“聿珏,妳是皇帝。”湘君就像看透了她的苦恼,耳提面命着道:“妳父皇怎么用我的,妳也能够如法炮制;本该替妳分忧解劳的人如果不能为妳所用,妳就找有能又愿为妳效劳的人来……而妳不缺这样的人。”
聿珏到底经过许多历练,一点就通。“我懂了……妳是要我架空那些个朝臣,直接让迎春、崇韬她们代替我执掌朝政?”
“我说过妳是皇帝,该怎么做事,妳说了算。”湘君环住她的纤腰,把头压靠在她肩膀上。
聿珏笑着来戳她脸颊,“哎……妳好重!”
“能把全天下都扛起来的姑娘,又怎嫌我重了?”湘君把人搂得更紧,未几,笑意渐敛,“聿珏,虽说妳待人宽厚,无论先前忠于妳也好,不服妳也罢,妳都一视同仁,这样的情怀当真难得,但……”
“妳莫不是要劝我罗织罪名,把那些个难以驯服,甚至是执意与我过不去的旧臣一网打尽?”
湘君心头微凛,而在她怀里的聿珏执起她的手亲吻,抬起眸来瞅她,“我知道妳在说谁,对于他们所指的事,也多少有底。”
“妳知道?”
“再怎么说我都是个皇帝!况且,有支持他们的,也就有反对的,梅孟晁目前来说还称不上威胁,再说,我并未亏待过梅家。”
“我倒以为那老狐狸并非知恩图报之人!否则又怎会为了中伤妳我而四处造谣生事?”湘君语调骤冷,“早在我决定要助妳登基的那一刻起,我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为了妳,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湘君,适可而止吧……妳可知道父皇驾崩之前,曾经怎样说妳!”
湘君难掩讶异地反问:“他……他能怎么说我?”
聿珏凄楚一笑,摇摇头,“我只能说,都是不利于妳的话来,我不知道父皇他究竟了解咱们的事情到多少……我不愿查,只因我信妳!”
她神情僵硬,而聿珏把脸面埋进她颈间,低声道:“妳的所作所为即便有悖忠君之理,却始终都是向着我的,不是么?”
皇帝之所以说了湘君这么些事,全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的;以往湘君总会做出有利于皇帝的判断,但在决心要迎回她之后,湘君的作风便彻底改变了。
是以,她劝聿珏万万不可先行面圣,就是担心聿珏一时心软,出兵制止聿琤与聿璋相争,反让自己落入不利局面。
当皇帝让湘君代为宣旨,要聿珏宽待聿琤之时,湘君做了两面手法,擅自改动了旨意;更甚者,为了引梅穆入瓮,她不惜拿皇帝作为诱饵,只求将梅家与聿琤等人一网打尽!
还有先前为了寻找聿珏下落而欺瞒朝臣,任人为亲、徇私护短……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聿珏能在后来的皇位之争占得上风!
若聿琤等到危急存亡时才想到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她蔺湘君只怕是早就在做了,而且做得较聿琤更为彻底!
面对聿珏的疑问,湘君完全无意反驳,仅是勾唇道:“咱们的圣上在朝臣面前如此公私分明,却唯独对我徇私枉法……妳不怕惹人闲话?”更正确地说,是底下的反对者已经蓄势待发了。“妳不怕因我的所作所为,而损及妳这圣上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