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珠黄啦!现在咱也只能在口舌上占点便宜……”
聿珏笑咪咪的轻喊,“费医官。”
“不过现下领兵这个司徒将军还真是脸皮够嫩的了,我问他娶妻了未,他居然瞄了旁边一眼之后脸红了!哎!莫不是连女人都没碰过?改日我还得找个机会给他开开荤,这么菜哪讨得着老婆!”费长风嘴巴没停,继续替聿珏推拿着。
“费医官?”
“怎么,会疼?”
聿珏摇摇头,仅是笑指着她背后的帐门处;她往后一探,只见湘君双手环着胸,似笑非笑的站在那儿瞅着她。
“哎呀,蔺大人何时过来的?”费长风也不管方才的“辛辣话题”给湘君听见多少,仍是应答自若。
湘君微咬着舌,“就在您说拉着禁军的小伙子入太医院那段起。”她光是在一旁听就觉害羞,反倒是聿珏全然不当一回事?
“哟!您全都听见啦?真是的!那好歹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啦!”费长风像挥苍蝇般的舞动衣袖,扭着肩膀、嗲声嗲气的模样令人发噱,却不见丝毫造作感。
湘君一脸哭笑不得,“这么久了,妳倒是记得一清二楚!都给殿下换过药了么?”
“欸!换过了,我跟妳说,殿下的右臂之前扯脱过,在好全之前暂时别用力,还有还有……”说笑归说笑,费长风把聿珏那些个新旧伤势全给诊断出来,一五一十地告知湘君,“能行的话,弄辆车给她。”
湘君担忧的凝望着聿珏,重重颔首道:“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差徐朗去办。”
“那我先去煎个药,再给殿下熬点米粥……”她走了两步,猛然回头,与湘君四目相望,“妳们两个!收敛点、收敛点!”身为能出入此帐的少数几人,对于她们之间的关系自是清楚明白。
湘君笑着目送费长风出去,回头时聿珏兀自搥打着腿,“她说妳的右臂最好别动,在好全之前。”
“怎可能不动?妳莫非要我只能躺在这儿过日子?”聿珏开口时不无哀怨,她其实不是不能走,但湘君跟费长风轮流看管,把她盯得要比囚犯更牢,除了第二日重新下寨时偶见天日外,她几乎是躺着、吃、睡来过每一日的。
居然抱怨起她来着!“还说呢!我还不是担心妳伤势加重?”
“我知道呀……哎,疼!”湘君才轻轻碰到她右肩,聿珏就痛得连忙缩起来。
湘君气得差点没将他瞪出两个孔洞来,“妳看看妳!我头一日抱妳时把脸搁在妳肩头,也没听见妳吭一声,妳为什么不说!还有,右臂怎地给扯脱了?”
又来了,只要一牵扯到她的伤势,湘君总是免不了板起脸孔来,即便知道湘君是关心她,但不知是在宫中身居高位还是怎么的,湘君瞪起人来的气场远较以前可怕得多。“……好像母夜叉似的……”
湘君的眉毛一边高一边低,“妳说谁是母夜叉!”
聿珏红着脸,连忙掩嘴,“我才不会说是妳呢!”
好呀,为她好结果反弄来一身腥!这还有天理没有?湘君瞇起眼来,威胁性十足。“皇.甫.聿.珏?”
居然连名带姓的叫她!聿珏皱着俏鼻,哀怨的噘着嘴道:“蔺湘君妳真的很凶妳知道么?也不想想我当年受封为云旸公主,再怎么算也还是妳主子……”
湘君扠着腰,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托起她脸面,逼迫她正视自己,“为了妳好,我当然要凶一点!况且……我是不是没与妳说,在妳失踪的这三年间,圣上又升我官了。”
“妳?升官!”聿珏岔了气,呛咳几声,“咳……御前带刀侍卫可是四品官!还升?”
“那可不!现在的我是御前带刀统领,除圣上之外,就属我有调动禁军之权!”像是怕她不信,湘君还特地掏出腰牌来以示证明。
盯着她手上那块闪亮亮的腰牌,聿珏当真傻了;她的云旸公主若换成官品是正三品,在朝中三品官以上能服紫衣,已可说位高权重,再往上升,不是宰相、护国大将军等职,就是亲王、大长公主、三公等有名无实的闲差。
可御前带刀统领非但不是闲差,更可说是内廷中最有权势的官位,正二品的品秩甚至还在云旸公主之上!与太子平起平坐!
想不到……连品秩她都输个彻底!聿珏巴望着湘君那抹浅淡却扎实的得意笑容,眨了眨眼后一语不发的迅速躺下,并且拉起薄毯把整个人蒙住!
“怎么啦?莫不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支持不住了?”湘君收起腰牌,小心翼翼的戳了蒙在薄毯里的聿珏两下。
压抑的嗓调自壳一般的薄毯里窜出,“根本不公平……”
“什么?”
“我说根本不公平!”聿珏掀开毯子,扯嗓大喊。她又咳两声,勉强爬离几呎,立刻又给湘君抓回去。“为什么妳连品秩都在我之上!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她杏眼圆睁,冷不防倒抽一大口凉气。
“圣上考虑得可多了,他不希望让宫廷禁军尽数落入太子之手,才升我为统领作制衡之用!”湘君颦眉,正犹豫是否该把皇帝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