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瞒着我,要不是给我逮着了,你说不准还要为王后偷偷出征去哪?”
“替……替王后出征?”这下就连岱钦也摸不着头绪了。“阿日善,有这种事?”
娜仁其木格杏眼圆睁,“好哇!连爹爹也不知道?”
阿日善终于按捺不住了,“没人说我要替王后出征,这事儿就连我都不知道!妳说还有谁知道?”他以能够杀人的眼神环顾四周,把众人全逼退了几步,然后敞臂把分不清状况的妻子紧拥入怀!
所有人又是“啊”的一声,其中最大声的非岱钦莫属。
“发兵器是自然的,经过上一战丢了这么多东西,不少族人除了一把弓之外手无寸铁!就算要留营把守也要有点准备,更不是发了兵器就非要出征打仗不可!”阿日善好气又好笑的揉着妻子的头巾,最后将她的脸面深深压靠在自己的肩窝里,“王后不是不知体恤臣下的主帅,我也不会专断独行,硬要大伙儿陪咱上阵!察哈尔旗的男儿不怕死,但也绝不无谋!”
一滴眼泪仍凝在眼角,给阿日善这么一吼,娜仁其木格于是如梦初醒,“所以……不是为了出征去?”
“不是!王后早已明令咱们留营把守,看似容易,也得防范敌兵来攻;别忘了,她的儿子可是将来的西荻王,能不小心防备?”阿日善顿时放柔了语调,又揉了她的发。“咱们留在这儿,等着王后率兵凯旋就是了。”
她张嘴,花了些时候才消化这些消息,就像紧绷的弓弦终于放开,她攀着阿日善才能克制自己不跪倒,“啊……所以是我弄错了?弄错了……”她喃喃自语,终是露出笑容的将他抱紧。
阿日善也放松下来,他怜爱的拍着娜仁其木格,所有人见状全都放松的笑了。
“年轻真好啊……”岱钦轻叹,离去前,不着痕迹的揩了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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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苏望着她,眼神虽不严厉,却是很能引起聿珏的愧疚感。
该说么?若是坦白了,又能说多少与他知道?她权衡着个中利弊,悠悠启唇道:“想不到光从一小点图腾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我娘她,与大煌宫廷是有些渊源。”
“这么说来,妳也是……”
“虽说是有一点,可我相较于我娘亲可差多了!一个家这么大,就算全都是王爷的后代,分到我这儿时也剩不了多少权力……说是富贵人家,也比一般百姓好不了多少!”聿珏绞尽脑汁,只求那日苏别要拆穿她的避重就轻。
“是这样啊?”那日苏颇能认同的点点头,“不过,能拿到那样的图腾,好歹妳娘也称得上受宠!”他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也难怪妳的教养与谈吐都与一般的汉人姑娘大不相同,我早就以为妳的来历不凡,想不到真是如此;王爷的女儿是吧……”他笑开,手头的活儿没动两下,又睁大眼睛回头瞧她,“咦!可妳是怎么沦落至此的呢?还被娜仁其木格救了。”
聿珏正欲起身,这追问恰巧又拖住她的脚步,她不禁暗自叫糟,假意挪动腿脚,苦笑道:“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好容易回到自己的营账,聿珏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似的,瘫在矮几一边喘道:“我现在总算明白说书先生真不容易当!”
“什么说书?”替她把弓背回来的娜仁其木格奇道:“妳怎么这么累的样子,方才不是在那日苏那儿待得挺好的?”
“是我编故事给他听!哪里好了?”身分差一点被揭穿!聿珏一边说,边取出靴筒里的短匕,睁大眼细瞧,果真在护手附近摸着一小块刻痕,由于上过油,刻痕反射出的光亮明显呈现出那展翅欲飞的凤凰图腾。
“想不到真的有……我到现在才发现!”聿珏难掩懊恼的道,并非因凤凰图腾差点泄漏她身分而沮丧,而是她持有这把短匕许久,却从未好好瞧瞧它。
“什么真的有?”
聿珏把图腾指给她瞧,“就是这个;我大煌的皇纹,只有皇帝,乃至于他的儿女才能得用,排在它之下的尚有金乌、孔雀、灵鹤等图腾;那日苏居然认得,也让我很是讶异。”
娜仁其木格撇着嘴,猜想道:“大概是因为东西做多了,对这些图案什么的特别敏锐!咱们赶集交易时也遇过不少妳们的商人,可能是在哪时候见过吧……”至于究竟何时,她也不确定。
“只要东西冠上‘御用’二字,价码立即水涨船高,就算是杀头生意,也有人愿铤而走险。”聿珏把匕首收进靴筒里,“总之!暂时是有惊无险,妳与阿日善的误会也能顺势解开,真是太好了!”
“啊、啊!是啊!”她有些腼腆的道,毕竟方才回营账的过程中,几乎都在说她这边的事儿。
过了一会儿,布塔娜来访,娜仁其木格推说要替聿珏取药,不等聿珏答话就跑开了。“真奇怪……明明还有药可用。”怎么弄得好像是故意躲着布塔娜?
“无妨,反正我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瞧瞧妳,她在不在都无所谓。”布塔娜语调间微带笑意,聿珏闻言却是皱眉,只觉得两人带了某种隔空较劲的意味。
她邀布塔娜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