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位。
陆晓峰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痛苦地歪着头。“我们俩现在到底算什么?每天晚上都分房睡,你当我是你老公吗?”
老调重弹,寡然无味之余,尽是厌烦的情绪。舒婉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好了,谁晚归谁睡客房。”
陆晓峰双眼通红,还冲自己吼。“问题是你每天晚上都弄成故意晚归的样子,你有那么多班要加吗?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舒婉低头咬唇角,我是在骗你。然而真相很残忍,她相信陆晓峰不会愿意知道。
“你晚上打呼噜的声音太大了,弄得我睡不着。”
委婉一点的说法,却让陆晓峰心里的刺痛在扩大。“连这种理由也可以啊?舒婉,你一直在嫌弃我吧,嫌弃我家里穷,我长得丑,我身体不好,所以TMD连床也不让我上了!”
舒婉心里既烦躁又反感,陆晓峰每次都是这样,一出现夫妻问题就抛出‘你嫌弃我’的梗。明明跟他反复强调了无数遍,是因为‘不爱’、‘我不爱你’。可他还是独断地归结为‘嫌弃’,并且就着这个话头开启了无限循环的怨夫模式,刚开始还会认真地跟他解释,现在,呵呵。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我马上签。”绝对不是威胁,舒婉心里非常渴望对方这么做。
预料之中的,陆晓峰立即放软了姿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们俩还要继续下去,那么夫妻生活必须得过,不能再这么分床睡了!”
舒婉很久没说话,不管陆晓峰是哪种意思,自己就是不想跟他睡一张床。他身上总有讨人厌的气味,卫生意识真的很差劲,穿球鞋,袜子从来不拿出来洗,就一直搁鞋子里头。三四天洗一次澡,五六天换一身衣服,换下的衣服领口位置总是特别得脏,让人洗的欲望都没有,想直接丢掉的那种。客厅的卫生做过一遍,他刚回来一小时,就达到可以再做一遍的程度……总总的总总,舒婉觉得自己和他真的很不合适,从生活习惯到Jing神层面,完全是南北极陌生人。
那为什么自己要嫁给他?因为太愚蠢了!刚开始就不应该听亲妈说什么‘培养培养就有感情,我和你爸就是这么过来的’这类的话。她亲妈喜欢陆晓峰简直喜欢到癫狂的程度,常常拿舒野和他比,然后把舒野比得一无是处,把陆晓峰捧得比天高比地阔。直觉告诉自己,她亲妈就是喜欢‘老实听话的男孩子’,喜欢到所有‘小缺点’都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当然,她亲妈要是年轻个二十几岁,嫁给陆晓峰这样的男人,未必真的会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这种事说白了,不是当事人不懂其中感受。
刚开始就没有爱情千万不要希望以后会有,她就是恋爱谈得少,才被她亲妈所谓的‘经验值’给骗了。在婚姻生活里挣扎了两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提过离婚,可是——
第一次,陆晓峰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跪下来哭了,自己终究没舍得。
第二次,陆晓峰直接摔门出去喝了通宵的酒第二天进医院,情况太恶劣她又不敢提了。
第三次,陆晓峰估计是被逼急了,直接找她亲妈说,她亲妈是多么热爱陆晓峰啊,当场听到这个消息就晕倒了,这三次以后舒婉是彻底不敢提了。
拖到现在,心生嫌隙,形同陌路,总之两败俱伤。
舒婉躺回床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冰窟里从头凉到脚,她想起江绮点说的话。
江绮点说,舒婉,你不要过度放大自己对别人的影响力,你永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
她很想冷哼一声。“死小鬼,懂什么!”
舒野一大早来串门,和姐姐约好一起去市重点高中附近见白老师。白老师是市重点高中的高三英语老师,当时辅导机构组织讲师去她学校讲座,本来是打算招生,没想到招个老师来。这个白老师传闻很厉害,教尖子班,对付高考很有一套,把她招到名下做讲师必定能号召很多新生源。舒野作为明勋的半个执事人,本来就是个打酱油的挂职,无奈最近惹到他老子,只好找场给自己刷印象分,他老子好像很欣赏这个白老师。
见面就是双方谈条件。
看姐姐脸色不太好,眼眶发红。‘老姐夫’也一脸郁结之色,舒野笃定这俩人又吵架了,而且根据‘弟控’的属性他认为是陆晓峰的错。
舒野把舒婉带出来,俩人坐在车内谈话。
舒野抽着烟。“实在不成,离了算了,管他那么多,老妈那边你别搭理她,把她给能的!就没见过那么迂腐的老娘么!”
舒野巴不得姐姐和那‘老姐夫’离了算了,陆晓峰那个损色儿,一看就配不上他姐。长得老且不说,性格还木讷,老家破事一箩筐,每次都来求姐姐帮忙。貌似老实听话,工作本份,可是窝里横啊!好几次都把他姐惹哭了。要不是亲妈眼拙喜欢他,姐姐根本不会嫁他,姐姐现在的笑容是越来越少了,看得他心里极其难受,恨不得一脚把陆晓峰给端了!
舒婉叹了口气,弟弟的心意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