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酒吧却连个像样的驻唱歌手都找不到。门口贴了招聘单,来应聘的也都是一些自带非主流杀马特气息,五音不全却迷之自信满满的人。
他本来打算找一个朋友帮他介绍几个像样的歌手,结果没想到在参加表妹洛涵的文艺汇演时听到了林锦唱歌。
照他的原话说,林锦那时候的歌声纯粹干净,有种直击人心的孤独。
林锦听他说的牙根子都要酸倒了。但是后来没想到在这儿一唱就是三年。这几年如果不是唱歌挣的钱,林锦恐怕早就连一口饱饭都吃不起了。
林锦招了招手,笑道:“韩总。”
韩牧走过去接了一杯水递给她,问道:“都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回来唱歌啊?”说着,挑了挑眉,笑道:“你要是再不来,我这儿没了顶梁柱估计要歇业了。”
林锦知道他在开玩笑,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少了我,你说不定生意还更好些。”林锦把两只手比成喇叭的样子放在嘴边,夸张地喊:“啊,那个每天鬼哭狼嚎的女疯子终于走了……”
韩牧没忍住笑了两声,“林锦你这人怎么这么逗。”
林锦正喝了口水,听到他这么说,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挺智障的,她笑了一下差点呛住。
“韩牧,你要不要这样啊。”
韩牧乐了,笑道:“我都没说什么。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林锦手里握着水杯,不自在地转来转去,低着头一直看着摇晃的水面,过了一会儿说:“韩哥,我不干了。我爸死了,他以前说过想回老家,我得带他回去。”
韩牧脸上的笑意褪去,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太明白林锦家是个什么情况,只是他认识林锦这几年,似乎她家一直只有她一个人,一开始他还以为林锦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才让她那么小就出来四处找工作。
后来他偶尔问起来,林锦那天恰巧那天喝了一点酒,才跟他稍微提起一些。她爸爸好像是一个考古学家,十多年了没有回过家,只是在一开始的几年给她固定的寄过些生活费,隔上几个月会给她打个电话。
林锦在提起爸爸的时候语气是很温柔的,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到,虽然他几乎没怎么参与过她的人生,但彼此间却有着与生俱来的理解。
“那你以后都不回来了吗?”韩牧问她。
林锦说:“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将来哪一天就回来了呢?到时候指不定我都多少岁了,你要是打算办个夕阳红乐团,我大概还能给你当个领唱。”
韩牧笑了笑,从吧台旁的柜子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欠你的工资。”
林锦接过来,拿到手里捏了捏,靠着吧台问道:“不对吧?”
韩牧关柜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笑道:“不是吧,这都能摸出来?多出来的给你当路费了,不用跟我讲究这些。”
林锦笑道:“那谢了,反正你也压榨我这么多年,算是赔偿吧。”她嘴上这样说着,赶紧转身走了出去,几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说话都带了一点鼻音。
林锦从酒吧出去,眼前的场景一下子从暗变亮,微微的感到有些晕眩。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换了一种排版,不知道看起来会不会舒服一点,如果没以前好的话明天我再换回去⊙▽⊙
第18章 第十八章
林锦使劲眨了眨眼睛,直到眼前一片干涩。反正也不是回不来了,现在伤感也没什么用。离飞机起飞还有好几个小时,林锦就去家附近的一条古董街转了转。
这条街有着经年的历史,白砖青瓦,街头巷尾的民国铜像,几个老手艺人面前摆着摊子,坐在石墩上,眼角皱纹深陷,老树枝一样干裂粗糙的手承载了过去的岁月和风霜。
林锦经常来这儿,这个地方对她而言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归属感,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应该是这个地方的人,就应该生活在这里,到老到死。
好几个常年在这儿摆摊的人都认识她,说白了还有点儿怕她,林锦眼睛毒,虽然平常课没怎么听,但在文物鉴定上却是有一套的。古董生意,尤其是在这种街头巷尾的地摊上做生意,不外乎是捡漏①,捡了真东西算本事,打了眼②也只能自认倒霉。林锦这几年不知道捡了多少看着不起眼却实打实值钱的东西,却一回药都没吃过③,恨得那些卖家牙痒痒。
不过林锦一开始来捡漏却不是为了换钱,也不是为了收藏,只是一心想要进巷子最深处的那家茶楼。
茶楼屹立在那里已经数百年了,大约是个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产业。每次走到这里,不用靠近就能嗅到茶叶的清香,袅袅的缠绕在鼻端。
她记得爸爸最喜欢的就是喝茶,以前在家里看到过很多空茶叶罐子,各种各样的茶都有,红茶绿茶,龙井毛尖,名茶山茶不胜牧举,大部分都是以前妈妈在这家茶楼买给他的。
Jing致的茶叶罐被擦的一尘不染,泡在水里慢慢舒展开的嫩绿色叶片,林锦觉得这个地方因为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