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兼职,专心考研,经济上全靠父母的支持。素心在经济上对我毫不吝啬,但我请求她,不分明的经济同居,请从我开始工作或者至少毕业以后开始,为了更长远的以后,我希望我们此刻一切平等,至少在经济上不要谁付出得太多。素心应允。
五月的时候,素心轮休,与我去学校,准备陪我去上课,我们十指相扣,素心的手很大,手指纤长,我喜欢与她紧扣手指的感觉,一刻不想分开。不大的校园里,我再次遇到郑州扬,我那无缘的前男友,分手之后我们开始确实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后大概他觉得与我确无和好的可能,我们渐渐断了来往。我牵着素心的手,在篮球场旁边遇到他和他的新女友。
他皱眉打量着素心。
我笑着与他介绍:“州扬,这是我的好朋友韩素心。”
“林江茗,你是同性恋吗?她是你的新女友?”
他直白的问我,毫无顾忌,我见素心皱眉,他的女友也不快的看着他。便上前一步,邀他换个地方,他却一把推开我,嚷道:“你怕什么,如果不是听见你室友说我还不知道,你既然是同性恋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的声音引来路人驻足围观,素心一把把我揽在身后。
“敢做就不敢承认吗?自己是同性恋还要来玩弄我的感情。”我拨开素心,走到他前面,与他致歉。无论如何,当时与他在一起又分开是我对不住他。不过某些男性真是奇怪,毫不顾忌身边女人的想法,也不见得他有多爱我,我不止一次见他与新女友有说有笑,恩爱有加,但现在见着我了又不甘心。
“州扬,对不起,我那时候的确是有些喜欢你的,不过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我们各自都好,别介意过去好吗?”
“林江茗,你真恶心。”
旁边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互为耳语,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郑州扬的新女友皱眉拉着他的衣袖,希望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他却不为所动,死死的盯着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江茗,我实在想不通。”
“对不起,州扬。”素心见不得我一直道歉,把我拽到旁边。
“你现在既然有了女友,江茗也有了我,大家好好过不好吗?”他竟一把推开素心,毫无绅士可言。素心摔倒在地,他女友见不过去,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气极而去。郑州扬狠狠的看我一眼,随即而去。
周围议论声嘈杂得很,素心还坐在地上,我不知道路人的眼中怎样评论我们,但那刻我心烦,堂堂正正喜欢一个人,谈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过街老鼠,偷偷摸摸的。我蹲下去握住素心的手,与她接吻,法式热吻,看电影时学的,显然素心经验比我丰富,我们在人群中热吻一分钟,周围一片呼声。也不管多少善意多少恶意,我自吻得高兴,拉着素心扬长而去,2012年了,在首都、总不至于因为同性亲吻就被退学。
从一开始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要一直想着等等再等等,不要总寄希望于别人为我们创造一个和谐的环境,我们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如果什么都不能,至少可以为自己的爱与自由,承受苦难。
往后,我与素心越发亲密。
二零一二年至二零一四年,我与素心在一起的两年时间,细细打量算计起来,大概是我迄今为止最愉快的两年,我与素心陪伴生活。
二零一二年夏天的时候,素心毕业了,那时候我还在校准备考研,素心遂成为北漂一族。素心是湖南人,她与我一样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女孩,普通话不太标准,离家千里在忙碌漠然的人群中,她常说,幸好有彼此。那时候北京的雾霾越趋严重,素心的理想城市在上海及上海以南,她说,等我。如果我考研通过,我们就在北京呆几年,如果没有,就一起去南方吧。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玛雅历年说那是世界的末日,我刚刚于前一日考完英语六级,我们去她朋友的酒吧参加末日活动。
素心常说,江茗,以后一起开个酒吧,你做老板娘,负责收钱和听听路人的故事。
素心常说,江茗,以后每一天都要一起生活,我为你唱多少首歌,你为我写多少首情诗。
她在众人面前为我唱歌。
“信心花舍特殊为你开铺
谁经过你面前都知道
鸣谢贴于花牌里多土
额角亦印着天荒地老”
她说,江茗,我着实喜欢着你的。
如果,如果我的生活再无波澜的话,我愿意同韩素心过一辈子,从我二十二岁开始。
二零一三年的时候,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如我,最终没有顺利考上北师大,在大学最后的日子里不得不疲于工作与论文。
如素心,开始变作一个成熟的女人,工作一年成为一个小部门的主管。
如陆以安,二十五岁的陆以安,开始被称为一个青年小说家或者青年小众作家。
陆江,同我一般,疲于毕业。她做导演助理的时间学了很多,毕业设计请陆以安写了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