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
本来只是打算休息一下,结果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晚餐没吃澡也还没洗,肚子饿的荒,头皮也一阵痒,唉,年纪大了还销不出去就是这麽悲惨,只能在公司跟文件温存,回到家就像条死鱼一样只有电视作伴。
潦草洗完澡之後他顶著shi漉漉的头发打开冰箱门,又放弃的关上。算了,去楼下街口买个卤味吃吧,顺便丢个垃圾。
伋著拖鞋拿了钥匙就出门,深夜的住宅区十分安静,窗户也暗了大半,开了公寓大门往外走,偏头却看到对面街灯下,有个人坐在长椅上听著音乐正专心地看书,在昏黄的灯光下,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轻抚著书页,彷佛会勾人心神。
是李曼淳。
他的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猛力拍打著心脏。
怎麽说呢?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刻,一直以来自己深深执著著,同时又害怕著逃避著的人,会在深夜之中出现在自己窗前,不抱期待的,就只是等著守著。
这景象太过不真实,就好像只是自己的梦没有醒透,此刻的李曼淳,不像是自己一直觉得的,理解的,那个冷静自持,不为任何情绪决定行动的人,反而像是自己心里总是期盼著的样子,那麽温柔而且充满多馀的感情,好像自己值得他浪费时间。
眼底一热,顾不得自己一身邋遢,他蹑著手脚走到长椅前跟著坐下。
「在听什麽,这麽专心?」
终於发现旁边有动静的李曼淳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并没有出现很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笑,眼睛却是眯著的,好温暖。
李曼淳拉起一边的耳机,塞进他的耳道,冷凉的指间划过耳廓,引起一阵热辣。
And all the roads we have to walk are winding
And all the lights that lead us there are blinding
There are many things that I would like to say to you
But I don’t know how
Because maybe yonhe ohat saves me
And after all
You’re my wonderwall
李曼淳不退却也不压逼地直视著他的双眼,跟著耳机里的苍凉的声音唱著,那样安静却拉扯著他的思绪。
在这一片荒凉之中,你是我的 Wonderwall。
他突然了解,就在此刻,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多馀的解释或者追逐。
在这个瞬间他们之间没有距离,就好像卡隼终於卡上密合,过去一切的摩擦与抗拒都显得如此合理而令人安心。
他们就这麽注视著彼此,不带任何其他的表情却好像又诉说了全部,没有多馀的空间容纳眼泪,应许或确认。
直到最後一个音符落下,他发现自己被轻柔地纳进李曼淳单薄却温暖的怀抱之中,他愣了一秒,然後轻轻的环绕李曼淳细瘦的腰,鼻间传来淡淡的香气,颈间喷著李曼淳温shi的气息。
就是这样了吧?
河边的晚风轻轻吹起,拂起李曼淳的发梢,搔弄著他的鼻尖,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李曼淳放开他,摸摸他的脸颊,两人相视而笑。
那一晚他们没有再说任何话。
他将李曼淳拉回套房,拆了新的牙刷,两个人在黑暗的房间中静静相拥著入睡,彷佛这一刻已经持续很久很久了。
作家的话:
这篇里头出现的歌是 Oasis的 Wonderwall ,我非常喜欢这首歌
好像即使周遭是那麽昏暗或荒凉,即使两个人之间充满阻碍或者无法阻止的遗憾,他们仍是彼此最後最後的依靠...
话又说我高中的时候,看到同学在听Oasis就觉得好崇拜,那个同学倒是有点像李
还有就是我最近有个疑惑,困扰了我两个星期了,就是大陆人好像很喜欢说”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到底鸡血是啥啊太神奇了
好了废话说太多了,大家晚安,祝你们星期一不忧郁
☆、28
星期六下午,阳光明媚的洒在棒球场上碧绿的草坪,迎接崭新球季的第一天,整个球场内充满喧嚣的声浪,兴奋的球迷们坐满了三垒旁观众席,加油棒或毛巾海报等物品将人群染成一片热情的橘色,李曼淳和吴品柔夹在其中也感染了期待与雀跃的情绪。
尤其是从没踏进球场过的李曼淳,显得异常的亢奋,勾著他的手臂,对於一切的事物都好奇的看著问著,完全不同於平常冰冷的样子,眼底闪著兴奋而专注的光芒,脸颊也泛起红晕。
「咦?他不是打出去了吗?」
「那是界外球,所以算一好球。」
李曼淳似懂非懂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