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四皇子东方廑背到了步辇上,用步辇将他们抬回了寝宫。
送走了两位皇子,现下还剩太子清王和公主三人。太子一直昏迷在太师椅上,而挣脱了东方廑束缚的东方凌梧,此刻已经接替了半兰,将东方度好生小心地抱在怀里。
乾文帝将其他宫女太监全部挥退,拧了拧眉,问道:“林御医,席儿和度儿,中的,是同一种毒吗?”
东方凌梧疑惑地抬头看向乾文帝,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林书南愣了下,拱手回答道:“回皇上,不是一种毒。”
听到林书南的回答,东方凌梧不可思议地看着乾文帝,犹豫了下,还是将心中所惑问出了口:“父皇,您是如何得知太子皇兄和二皇弟中的毒不是同一种?”
她回想了下,太子是先胸口疼痛难耐,在服下林御医的药后才昏了过去,而东方度,则是口吐鲜血,服了药后才止住了血,因着失血过多才虚弱地昏了过去。可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乾文帝还在他的未央宫中,怎么会知道两人中毒后的反应有所不同?
“梧儿,你看看席儿头顶上插的银针。”一个头顶插着银针,一个却没有,若是中了同一种毒,又如何会是两种解法?
解了东方凌梧的疑惑,转头继续对林书南说道:“林御医,两人中的是什么毒?度儿,当真安然无恙?”方才偏殿内有太多人在,人多嘴杂,只怕说了什么会传了出去,等将下人全挥退了出去,乾文帝才敢细细过问。
“回皇上,太子殿下中的是焚心散,此毒攻心,中了此毒,心如火焚,疼痛难耐。”说了中焚心散后的症状,乾文帝疼惜地看了眼太师椅上的长皇子东方席,唉,这孩子,真是受苦了。
林书南稍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而清王殿下,中的是长生毒,这毒,第一次发作时吐血不止……”
“长生毒?”听到这个怪异的名字,乾文帝忍不住打断道:“朕只听说过长生药,还从未听过长生毒,此毒为何名曰长生?”一毒还名曰长生,这制出此毒的人,莫不是想做长生药没成功却制出了毒,故而唤长生?
“皇上可听过度日如年这个词?这中了长生毒,日后时时发作,初次只是吐血不止,而后,不仅是吐血不止,全身更会如刀砍剑刺般疼痛难耐,犹如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是折磨,故名长生毒。”
乾文帝的心瞬间就被提了起来,“那……可有得解?”这毒如此凶狠猛烈,真能轻易解了?
“微臣能暂压毒性,要解,只怕还得请出清王殿下的师父,无崖子。”
乾文帝点了点头,转头对东方凌梧说道:“梧儿,听闻你与度儿的师姐楚觅姑娘来往颇为频繁,你可能尽快找到楚觅姑娘,请她找来无崖子前辈,为度儿一解此毒?”这楚觅三天两头地往宫里跑,他不是不知道。就算东方凌梧不找,楚觅也会自己进宫来。可事关紧急,万一明日楚觅恰好不进宫,耽误了时间,受罪的还是度儿。
“父皇放心,事关二皇弟性命,明日一早,儿臣便去找楚师姐。”
“好。今夜,度儿就宿在这东宫偏殿吧,至于席儿,一会儿让小太监抬回他的寝殿去。”乾文帝再怎么心忧几个孩子,可作为一国之君,他也不能乱了阵脚,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能慌乱。更何况,只是几个孩子中了迷药中了毒,还未丢了性命。
乾文帝说完,便大声呵了一句:“来人啊,摆驾回宫。”将守在殿外的贴身太监唤了进来。
林御医留在偏殿照顾东方度,而另两位太医,则跟随太子去了他的寝殿,彻夜守在寝殿里,以防太子再出意外。
东方凌梧的贴身侍女冬雪,软言劝她回凌心宫,怎奈她一意孤行,非留在偏殿陪着东方度不可,急得冬雪差点落泪。这一个公主陪着皇子一同过夜,莫说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了,就算是龙凤双生的姐弟,也是于礼不合。
可东方凌梧执意不肯离开,她也只能陪在一侧。
昏迷了大约半个时辰,东方度醒了过来。夜宴因着几位皇子皆出了事,早早就结束了,此时也不过戌时。得知自己躺着的是东宫偏殿的床榻,东方度执意起来,要回自己的风清宫。
“清王殿下,安心宿在这偏殿吧,明日再回风清宫不迟。”林书南劝道。这虽然是太子的东宫,宫女太监都是太子的人,但此时此刻有他,还有半兰,公主殿下,冬雪,四个人守在她的身边,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东方度摇了摇头,依旧是起了身,“本王必须回风清宫。”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周围有这么多人守着,云儿又近她不得,一定担心坏了,此刻一定是在风清宫里等着她,她必须回去,才能让云儿安心。
东方凌梧搀扶着东方度起身,“度,你可知,你中了长生毒……”一说完,才刚平复下的心又痛了起来,眼眶一红,似乎又要落泪了。
“不过是长生毒,此毒又不是无药可解,皇姐你别担忧。”东方度拍了拍东方凌梧搀扶着她的手,朝她宽慰地笑了笑。
“可……可中了此毒你终究是要受罪几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