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不能再低,在她眼中,苏信是高高在上的父亲,只有在教她酿酒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他的喜怒,这样一个高大的人此时却低声下气的说话。
这时候,苏怀瑾到了她后面,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低声说:“你此时若是出去,她的气焰只会更高。”
苏锦时摇着嘴唇看着外面的动静,却在外面围观的人中看到了钱万宝,她忽然想起昨日她和年素说话时,钱万宝似乎就在外面,莫不是被他听到了?
那妇人本也觉得自己五十两要多了,她见苏信这样的态度,也想松口了,正当她要开口,却有一个男人跑了进来。
是钱万宝。
“苏老板,你可知道你家姑娘对我做了何事?”钱万宝Yin阳怪气的说道。
苏信见是钱万宝来了,皱了眉,他也听过这钱万宝名声不好,见他也来掺和此时,便对他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锦时是一个姑娘,她能对你做什么?”
苏锦时见钱万宝进来了,立刻就有些紧张了,难道她昨日踢的真提出问题了?
果不其然,那钱万宝Yin险的笑了,走到苏信面前,低声说:“苏老板,此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不好说,说了你家姑娘的名节可就败坏了!”
苏信表情凝滞,对钱万宝将信将疑,却也与他退一步说话了。
在隔间的苏锦时看到这番情形心中着急,便想要过去同苏信说说清楚,但另一面,她又觉得这样做有欠妥当。
“锦时,你实话告诉我,你昨日对钱万宝做了什么?”苏怀瑾忽然发问道。
苏锦时心中急切,便对苏怀瑾说了昨日事情的经过,自然是隐瞒了她和年素约定好一起离开的话。
苏怀瑾听后,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却是拿她没办法,他叹息道:“锦时,你性子冲动,行事全看自己喜好,只希望你以后做事前能想想后果,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你负担后果的。”
苏锦时一愣,也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的缺陷,但她有时候就是忍不住……
在她和苏怀瑾说话时,钱万宝和苏信已经谈好了,钱万宝满面春光的走了,而苏信却是一脸Yin沉,赵氏问苏信发生了什么,苏信只一句话不说。
那妇人见苏信这般表情,心中也有些害怕了,她强装镇定的说:“苏老板,你的酒楼也开了许久了,这五十两银子不会拿不出来吧?”
苏信看向那妇人,眼神逐渐冷冽,“五十两银子自然是有的。”
那妇人面上一喜,却又听苏信说:“但是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你凭何向我要钱?锦时和陈明还没相看,又有何毁了名节之说?若是毁了名节,恐怕是你毁了的吧……”
妇人脸色一白,刚要狡辩,却又被苏信的话堵住了,“若不是你来此吵吵嚷嚷,我想桃花镇的人还不至于知晓陈明和锦时将要相看吧,此事本可以低调处理,你却如此高调,如今却还来怪我们?”
后面围观的群众也纷纷同意苏信的观点,那妇人吃了瘪,脸上表情变化多端,只撂下了一句,“你们给我等着!”便也离开了。
围观的见没有好戏看了也纷纷离去,苏信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酸痛,走了几步,便要倒下去,好在被赵氏扶住了,将他扶到了椅子上。
“方才那钱万宝与你说了什么?”赵氏有些担心的问道。
苏信没有说话,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却是一脸的疲惫。
这时,苏锦时才从隔间过来,当她看到苏信和赵氏疲乏的面容,心中一痛,走到两人身边直直的跪了下去。
苏锦时来到古代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跪下,当她看到苏信和赵氏为她承担后果时,她才明白,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孩子。
一个做错事后需要父母来收拾摊子的孩子。
“爹,娘,我错了。”苏锦时跪在地上,低声地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让两人好受一些,她只能一直重复的说她错了。
苏信没有说话,赵氏几次想开口却都是忍住了,只换来一声叹息。
屋子里十分安静,苏锦时跪在地上没再说话,偶尔有赵氏的一声叹息,苏怀瑾在苏锦时的身后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锦时的膝盖已经有些发麻了,苏信发话了。
“锦时,你当真喜欢那年素?”苏信眼睛依旧闭着,声音淡淡的,透着浓浓的疲惫。
苏锦时并不想瞒着苏信,她低着头说:“是。”
苏锦时说的坚定,赵氏却是被吓了一跳,她想说话,但见苏信都没有说,她便也忍住了,只是看苏锦时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良久,苏信才叹了一口气,他说:“此事我替你收摊子,只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吧。”
苏锦时呆愣的跪在地上,苏怀瑾也被吓到了,他开口问道:“爹,请三思啊!锦时毕竟是您的亲身女儿!”
苏信摆了摆手,他睁开眼睛看向屋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路上也有行人经过,他语气平和地说:“锦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