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有没有……我是说,哪怕一小会儿……”
“……不,哪怕有那么一瞬间,也觉得我……其实挺好的?”
“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和我一起活下去?”
“……”
“……乔兮水。”
“算了吧……我说着玩的。”
“你以后,可千万不要找我这种人过日子。”
明明无人听见,他却还是自顾自的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他不求什么,也就不会被拒绝。
毕竟他从未拥有过,也从来不敢拥有。
安兮臣说着说着便哽咽了一声,将头深深低下,过了许久,才接着颤声道,“我这种人……可太麻烦了。”
·
曲岐相下山之后,见到结界并未被破,而乔兮水的那件衣服,正挂在结界边上一棵树的树杈上。
曲岐相见到这一幕,禁不住心情大好。
棋下的好有用吗?
屁用没有!
这世间一切不都还是看造化运气!
而他乔兮水显然运气不好造化弄人,方兮鸣压根没起疑心,衣服也被风刮到了树上!
曲岐相心情好极了,他伸手把衣服从树上拽下来,哼着山脚村子里人们常唱的山歌,一步三蹦跶的走远了。
过了良久,池兮空从旁边灌木丛里探出个脑袋来,望着他走远了,抬头叫道:“师兄,
师叔走远了!”
方兮鸣从树枝上落了下来,脸色黑的简直能滴墨,道:“走。”
池兮空应了一声,跟上了方兮鸣。
这是他们这个时辰里第二次朝山上走。
第一次是在不久之前。他二人还没等走到山头上,半路上就突然撞见了插在地里的沉殃。
这把剑他俩都认识。池兮空虽然每天都对安兮臣吐口水骂他是个死疯子,但毕竟安兮臣一只手就能把她掐死,做人嘛,该怂还是要怂的。
于是她看见这把剑时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能忍住不叫那都得算修为了得。
她当时又急又怕,强压着心绪逼自己冷静了下来,转头看向方兮鸣打算叫他后撤,一转头师兄二字还没叫出口,方兮鸣就一步跨上前去蹲了下来,细细的打量起了那把沉殃剑。
池兮空头皮一炸,浑身汗毛倒立,惊道:“师兄!?!”
“在呢。”方兮鸣横了她一眼,道,“你慌什么。不要看见一把剑就跟看见人一样,这剑插在这里,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
池兮空经他一提,才“啊”了一声,多少冷静了下来,发现了不对劲。
安兮臣这把剑很少出鞘,一旦出鞘,必定是遇见了实力与自己相持平或者值得拔剑的对手。
方兮鸣算是其中一个。
“既然这把剑在这儿,就证明安兮臣一定是撞上了曲师叔。剑插在这里他又没有收回去,只会有一种可能,他没力气收回去。
既然如此,附近肯定发生了一场不小的争斗,可一点斗争痕迹都没有。”
“而且剑身还在震动。”池兮空四周看了一圈,确认真的没有任何争斗痕迹之后也跟着蹲了下来,道,“像这种灵剑,一般都是会随主人心境变动的。”
方兮鸣点了点头,道:“换言之,现在安兮臣不是很好过。如果是被师叔打的,师叔为什么不把他这清风门第一叛子拉回去问斩?”
池兮空:“……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师兄你有什么看法吗?”
“……”方兮鸣闻言摸了摸鼻子,犹豫片刻,道,“我有了一个很大逆不道的看法。”
池兮空眨了眨眼,道:“没关系,师兄说什么我都相信。”
“……”方兮鸣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打了一会儿转,眼中忽有温柔流光回旋一瞬,又转瞬即逝,他面无表情的应了句,“好。”
池兮空说是那么说,但她万万没想到,方兮鸣那大逆不道的看法是真的大逆不道。
何止大逆不道,叫清风门其他人听去了,绝对能引起民愤,把他乱棍打下掌门之位。
方兮鸣说:“我怀疑,曲师叔可能和安兮臣一伙的。”
池兮空:“……”
什么。
方兮鸣看她表情呆滞,以为她是没听清,又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曲师叔可能和安兮臣是一伙的。”
池兮空觉得方兮鸣可能是哪里误会了。她不是没听清,而是被惊到了。
池兮空也知道这把剑插在这儿不对劲,但并没有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猜想来。
曲岐相为清风门鞠躬尽瘁,也没有觊觎掌门之位,两袖清风一片冰心,又怎么会和魔修牵扯到一起?
方兮鸣怎么会这么想??
“不过是个猜想。”方兮鸣自顾自解释道。随后站起身看了眼山上,转头下了山,接着道,“走,试试看。”
池兮空:“……?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