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空气如同死了似的安静。
打破安静的,?还是曲岐相。
他紧锁的眉头豁然一松,?随后耸了耸肩,?道:“算了。”
乔兮水因为这两个字愣了一瞬——什么就算了?
这问题刚在心里冒出个苗头来,下一秒就被碾成了碎末。
曲岐相忽然抬手一挥,?手里的刀直冲冲的飞向了乔兮水。
刀刃上黑气一瞬四溢开来,?转而又在刀尖上汇聚成一点,噗呲一声破开了皮rou,血ye飞溅。
乔兮水胸口一痛,?喉间一甜。但他看了眼结界边上的安兮臣,终究是选择咬紧了牙关,想把这口血咽回去。
谁知刀上的魔气并非单纯的摆设,它自伤口涌入四肢百骸,汲取他全身上下的法力且不提,更如一把柔软纤长的细刃在皮肤之下细细刮着他的骨血。
乔兮水终是没能咽下去这口鲜血,一口喷了出来。
“乔兮水!!”
乔兮水根本没力气回答。不光法力,连力气和神识都被这把正插在他胸腔上的刀一并抽走。
全身都疼。
曲岐相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又笑了。
他笑着看乔兮水没了力气,神识恍惚,向前踉跄一步,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曲岐相上前一步,在乔兮水将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硬是逼着他跪坐了起来。
“告诉我。”曲岐相温声道,“如何破墓群阵法?”
他话一出口,乔兮水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感到体内魔气一鼓作气涌上头颅,一股撕裂般的痛楚袭上来。
他没办法自控,仿佛这具躯壳已经易主一般,自己的声音突兀而陌生。
他听见他自己说:“待到立冬逢魔之时……以血画唤鬼之阵……召鬼入山,阵法是以一魂一魄施锁而成……逢魔之时召百鬼入山,鬼怪Yin邪性强……可使魂锁动荡……”
“……即可,破阵。”
他说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出几口鲜血来。
“哦。”曲岐相低下身来,笑眯眯道,“这样啊,多谢公子。”
但他根本没打算放过乔兮水。
这痛是散尽四肢百骸的痛,安兮臣比谁都清楚。
可现在还没完。他还要……
——生挖元丹。
“……停下!”已清楚他要对乔兮水做些什么的安兮臣近乎崩溃,他甚至不管自己那已不能再喊叫的喉咙,疯了似的冲曲岐相吼道,“停下!!你要药修有什么用!?”
“我当然知道没用啊。”
曲岐相头也不回,伸手
握住那柄刀。
乔兮水身体里的魔气立刻回转,他浑身一阵痉挛,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有没有用跟我要不要它,没什么关系吧。”曲岐相笑说,“没用的东西到手里扔了就是了。”
乔兮水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已经痛的快要失去神识了。在这最后的关头里,乔兮水下意识的看向安兮臣,看向他心之所向。
人在意识将离的时候,感情都写在了眼睛里。
乔兮水那双眼里,盛了疼痛担忧与不安,甚至还有些明知如此却终究没能避开的不甘。
他一双眼如满天箭雨,将安兮臣心里摇摇欲坠的城池击得兵荒马乱溃不成军,他高高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也被乔兮水击得粉碎。
安兮臣贴着结界的手猛地锁紧,他颤抖着,费力的挤出嘶哑几乎不成音的两个字:“沉殃!!!”
曲岐相如同没听见似的,将刀一弯,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沉殃剑在远处嗡嗡震动,却苦于其主法力已尽,震动了两下,又归于平静。
沉殃召唤不成,反倒还因为法力已尽还硬逼着自己御剑导致气血攻心,安兮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听见了乔兮水的惨叫声。
安兮臣脑子里嗡的一声,抬起头来,将眼前此景恍然间与一年前他自己重合了起来。
他和乔兮水。
林泓衣和曲岐相。
以及无论是一年前还是如今都一直不曾改变的,他的无力。
都是因为他。
乔兮水双手颤抖抓着身后的石墙,张着嘴哽咽哀鸣,胸口上血rou模糊,每一寸骨rou都在痉挛。
安兮臣如同也被人在心口上开了一个血窟窿一般。他喉咙处仿佛哽了一口血,让他难以呼吸,胸口也发闷,心脏如同被绞成rou沫,疼的厉害。
都是因为他,乔兮水才要受这种罪。
“……都是因为我……”他哽咽着,终于被抽空了所有的傲骨,嘶哑道,“你放过他……我求求你了……”
他终于开口求饶,求的却不是他自己。
“……放过他……”
曲岐相笑眯眯的转过头,抹了抹飞溅到他脸颊边上的鲜血,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