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接着装了。他坐了起来,手上连着床头的绳索断作两半,绑在床头上的半截萎靡不振的垂了下来。他又甩了甩手,绑在手腕上那几圈绳子也跟萎靡不振地飘到了地上。
余岁看了看那几截惨烈牺牲的绳索,皱了皱眉,奇道:“你怎么弄断的?”
安兮臣护他心切,绝不可能给他一丝一毫逃脱的可能。乔兮水本人又不用剑,扇子又没有割断绳索的能力。
乔兮水最擅长的就是含糊其辞,于是他嘻嘻一笑,道:“就随便一弄就断开啦!”
他无心回答,余岁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从他这得出什么答案来,只好作罢。他撇了撇嘴,道:“算了,走吧,风枭君有东西要交给你。”
乔兮水:“?”
虽然他心有疑惑,但是不去自然是不行的。乔兮水起来随意换了身衣服,整顿一番后,和余岁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安兮臣脸上的杀戾气息在看见乔兮水那一瞬间立刻烟消云散,恢复成了平静。
但只有余岁知道,那是狂风暴雨之后的一片宁静。
余岁禁不住心里抹了把汗。
他转头看了看,乔兮水在他身后什么都没察觉到,还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样子根本不知道他师兄身旁没有他会是一头什么样的修罗。
“出来了啊。”风满楼听到声音笑眯眯的转过头,道,“那小安去准备吧,我们要走了。”
安兮臣一言不发,话都没听到最后就走了。风满楼话音还没落,他就已经摔上了门,碰的一声,声音里头全是他的脾气。
余岁竟有一丝欣慰——这才是恨兮君啊!
这才是近乎无情敏感多疑冷若冰霜的恨兮君啊!
风满楼没余岁那么多想法,主要是他看不见,也不知道安兮臣这一出区别对待有多令人发指。他走过来两步,从怀里摸出一块白玉来,伸手抓住了乔兮水的手。
说来也怪,风满楼明明眼盲,有时候出了什么事口头上也得问问余岁,但
做事的时候却好像压根就没瞎,出手准得很。
他把手上的一块玉放到了乔兮水手里,笑得眉眼弯弯,道:“白桐给你的。”
乔兮水:“……”
直觉告诉他,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风满楼作为一大反派,智商常年在线,乔兮水的念头还没冒出个芽,他就给一脚踩回了土里:“扔了就把你杀了。”
乔兮水:“…………不扔,不扔,怎么可能扔呢,哈哈。”
他说着便打量了一眼手上的这块白玉。白玉不大,也就手掌大小。珠圆玉润,是块良金美玉,除此之外,并无特别。
乔兮水发自本能地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风满楼在面前,他也不敢冒险。便一边把玉收进怀里,一边随口问了一句:“白姑娘为什么给我这么一块玉?”
风满楼笑容灿烂:“不知道。”
乔兮水:“……”
风满楼神情如此轻松,那他肯定是知道。
但知道,他也不会说的。
乔兮水抽了抽嘴角,站到了一边,安静的等安兮臣出来。他没等多久,安兮臣很快就收拾好自己从房里出来了。
风满楼听到动静侧了侧头,当即拍了拍手,笑道:“好了,抓紧时间,赶快走吧。”
他们走出门时,天边蒙蒙亮起了微光。
乔兮水不经意偏头看了眼天边,忽然停下了脚步。晨光熹微正撞破了黑夜,逼得天上闪烁星辰缩回了脑袋。
安兮臣正走在他旁边,见他停下脚步,便问:“怎么了。”
“啊。”乔兮水被他问到回过神来,朝他有些发懵的眨了眨眼,很快又弯了嘴角,笑道:“没事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能有什么事。”乔兮水说罢扯过了安兮臣衣袖,朝前走了几步,道:“走吧走吧。”
乔兮水又看了眼天边。山间日头已经升起一小块,已照亮了一大片黑夜。
——虽天边蒙蒙亮起了微光,但天色也才刚刚黑下来。
·
风满楼没带着他们走多远,走了两步路就停了下来。
“到了。”风满楼悠悠说道,侧身让开。
面前不远处有一个以鲜红颜色化成的法阵。在一片荒草地中空出了一片鲜红来,扎眼得很,不知是以朱砂作画,还是以鲜血而画。
“这是神行阵。”余岁站在后面解释道,“你们自己去,一般扶林主都不允许我们跟着。”
乔兮水盯了那血红法阵半晌,浑身上下一阵遍体生寒,道:“你这不会……”
“是朱砂。”余岁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画个法阵还不至于用人血。”
“……哦。”
安兮臣一路没说过话,乔兮水侧身回头,似乎还有几句话想问余岁,但话刚到嗓子眼,安兮臣就“啧”了一声。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乔兮水没注意到,但下一秒,安兮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