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个心安。
这一次倒是一切顺利,半刻后,她的呼吸渐渐平缓,意念也渐渐清晰起来,并逐渐延伸——
毛毛挂在树上磨爪子,鸽子小鸡围成一团睡觉,管事的呼噜有些大声,还有冥先生……冥先生房里,没人?
前厅突然传来“嘣”地一声响,听起来像滑倒的声音。苏竞云被吓了个激灵,这大半夜的谁还来,是贼,还是……鬼?
她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一摸额头,已是满头冷汗。她想去前厅探个究竟,一个人有没那个胆子。转头一看毛毛还挂在树上扭屁股,走过去把它一捞塞在怀里,悄声向前厅走去。
担心毛毛误事,苏竞云又给毛毛嘴上贴了块膏药。毛毛一想明天自己刚长出来的一点胡子尖儿又得被扯掉,顿时忧郁了,乖乖躺在苏竞云怀里,也不闹事了。
前厅里空无一人,苏竞云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脚步,紧张地手心里全是汗。她走到门口一看,地上的糯米上有一道长长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摔倒了——苏竞云确定是人,因为冥先生的花帕子掉在了一边儿。
不知道他这么晚出去是干什么,苏竞云想。难道是老相好?冥先生也不像娶过亲生过子的样子,苏竞云一时好奇,跨过一地糯米向外走去,期盼着起码能捉个尾巴,让她看看冥先生的老相好长什么样。
神侯府外还真停了一顶轿子,两个高大的大汉侯在轿子边,看到冥先生出来,先行了个礼,苏竞云躲在大门前,见轿子走远了,这才跟了上去。
轿子穿街走巷,走了约两刻钟。苏竞云轻功好,所以前面三人没有一人察觉。最后轿子落了地,苏竞云抬头一看,却是京师府尹的官衙。有个带刀侍卫守在门前,看到冥先生下了轿,依旧是行了个礼,然后领着冥先生进了官衙,两个大汉就在门口候着。
苏竞云心道,这冥先生的老相好做事还挺周密的。府尹官衙,重兵把守,苏竞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饶了一个弯,走到约莫是后院处,施展壁虎功爬上了墙,翻进了后院。
第十二章 偷听虫
京师府尹的官衙建的大有学问。不远处就是内城,满朝权贵的官邸在此,自然不可逾越。而身为京师的府尹,太寒酸了就不能长京师的脸面。所以府尹的官衙以巧取胜,官舍藏于一隅,苏竞云找了很久,都没见到有人的踪迹。
她在垂花门下停了半晌,这才看到有个人渐渐走进。她飞速闪进一边的竹影里,那人路过,手里提着一个小盒,看样子装着酒菜。苏竞云悄悄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那人走了几步,穿过一道月门,又拐了个弯,走过一条架水长廊,这才在一间客房前停下,客房里灯火通明,那人敲了门,得到里面的应允,毕恭毕敬地提着盒子进去,苏竞云远远地看着,只见里面有个瘦高男人,还有一人,却看不清模样。
送盒子的人退了出来,四处瞧了一番,看到没人,安心离去。苏竞云弓着身走到客房的窗边,从地上剪了根小树枝,沾了露水,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
“你这是摔了?”男人问。
“嗯。”虽然只有一字,苏竞云却大喜过望,这就是冥先生的声音没错——不过大半夜的,冥先生不会老相好,跑来和一个男人喝酒,是为什么?
不过苏竞云马上知道了答案。
男人一副怪罪又心疼的语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吗?快卷起袖子给我看看。”
苏竞云躲在窗下,吓得一个踉跄,大爷还真是来会老相好的,不过这老相好,竟然是个男的!
这算断袖分桃?苏竞云转念一想,大爷不是没了那二两rou吗怎么能算断袖分桃……再一想,要是老相好是个女人岂不是更糟糕。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爷以花甲之年,上能吸引青壮汉子,下能勾得□□一只,也算奇闻了。
就算看不见,苏竞云也能想象屋里的情景。大爷肯定会拿着帕子娇羞的说,别看啦,有什么好看的。汉子就会扯着大爷的袖子,粗着嗓子说,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哪里我没看过。然后哗啦一声,袖子撕裂了,接下来,吹灯,滚炕,办正事。
苏竞云想,这得赶紧走,要不得长针眼了。脚还没抬,听到屋里冥先生说,有什么好看的,回去我上点散瘀药就行。
拒绝了?!苏竞云顿住脚步。
那汉子不依不饶:“你被伺候惯了,哪会自己上药,你把袍子脱了。我去给你找药。”
冥先生说:“那就麻烦了。”
大爷这是在打迂回战啊,欲拒还迎本事太强。苏竞云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那个洒了满地糯米还打死都不扫的罪魁祸首是谁,只当这是*——没错,*,她得走了,要不得长针眼了。
于是抬脚又走,却又听得大爷在屋里说道:“我找到那个人了。”
苏竞云抬着脚,痛苦的想,大爷您能不能一次把八卦说完……
又听那个汉子冷笑道:“那他算捡了条小命,若是被我找到他,直接捉回来放血救你。”
冥先生说:“何必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