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既然夜深，孙尚香自然是早早的便睡下了。听闻刘玄德入了建邺城，她这心中也是说不出作何感想，总觉得像是有一只虫子在心窝处乱窜，弄的浑身很不自在。而那个叫做徐婉的女子的身影近日频频的出现在她的梦中，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一般，夜夜浮现不同而连贯的剧情。
白烨被江珊带着径自闯入别院之中，众人都识得这是江府的二小姐，故而一路无阻。白烨扶额直叹江珊忒大胆了些，但又一转念想这才是江珊的性子，若是让她偷偷摸摸那才是憋坏了她，由是也不拦阻。
到了孙尚香闺房前，果然见列了两队女兵，皆是铠甲在身，威风凛凛。
江珊不退不让，挺起胸膛底气十足道：“叫你家小姐出来，我们有事见她。”
为首的女兵上前一步回：“我家小姐早就睡下，江二小姐明日请早。”她长了一双狭长的眼睛，身子挺拔，虽然习武却还是有寻常女子一般姣好身段，只是多了一分戾气。
“等不及明天了。”江珊拉住白烨的手，正欲闯入，却在一串兵器摩擦的声音之后停住，只因面前横了一对对的戈矛，寒光肃杀。江珊不悦道：“你们便是这般招待客人的？”
“客人一般不在深更半夜拜访，江二小姐，请回。”女将依旧不退不让，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江珊气急，几乎就要动起手来，却被白烨拉回。白烨对着江珊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冲动，江珊暂且压抑住了性子，看着白烨如何迂回。
“这位姑娘，我们要见孙小姐实在事出有因，只请你通报一声，就说是孙翊的夫人徐氏出了事。”
江珊睨了白烨一眼，顿时了然她的想法。
“你是……”女将见到一个蒙着眼睛的白衣女子，乍看之下并不起眼，但仔细观察又颇似与常人不同。
见她犹豫，白烨又下一成道：“若是徐婉出了事情，我相信孙小姐会后悔一辈子的！”
女将被说动了，犹豫着是否放心，只听见屋里面有了动静，里面的人幽幽道：“让她们进来。”
白烨微笑着往前，江珊则颇为得意的看了那女将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女将的表情并未有变化，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岗位，直挺挺的站立着，只是这回眼前不断的晃动着那抹白色的影子，挥之不去。
等白烨等人入内，孙尚香才点开了香烛，房间里被火光映照，显得分外的温暖。孙尚香只着了里衣，披着外挂，发髻并未像平时那样束起，而是披散在肩头，更添加了一分女人味道。
江珊很少见孙尚香女儿姿态，平日里她都作男装打扮，铠甲更是不离身，如今瞧见她这番模样，心中一念，便觉得孙尚香若是打扮起来，也算的上是一个俏丽佳人，也难怪徐婉会对她念念不忘。
“你们来所为何事？”孙尚香直言不讳道。
“为了你的亲事。”江珊也直接回。
“婉儿呢？”孙尚香目光挪移到了白烨身上，面色波澜不惊，“出了什么事儿，是否有碍？”语气关怀至极。
“她是有事儿，”江珊意有所指，指了指孙尚香心窝的位置道，“她这里生病了。”
孙尚香愣了一愣。
还是白烨开口继续，若然让她们继续打着哑谜，这天怕是要亮了。
“孙小姐我且问你，你心中是否有徐婉？”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沉默了。
江珊没料到白烨也会如此直接出口，略微诧异的看着她的侧脸。见她的面似乎又瘦削了几分，心中有些酸涩，但脸上还必须如常，连带着呼吸都需要小心一些，如此才能不必让她挂怀。
“我心中自然是有她，所以才会关心她。”孙尚香曲解了白烨的意思，全当做这是女子之间的情谊，并未有它。
“不，我问你的是你是否喜欢她，便如男女之情一般。”白烨继续追问，期待着孙尚香口中的答案。
“男女之情？！” 孙尚香登时木讷，“女子之间怎么可能有这种情愫……”
江珊着急了，冲口而出道，“怎么不可能，男女之间可以有情，女子之间为何便不能有？你倒是说一句话，你到底在不在意徐婉，愿不愿意和她一起生活，一生在一起，相互扶持，相互照顾？”
孙尚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珊，或许是因为焦急，江珊的额间渗出了细汗。
“这不可能……”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白烨面无表情的站着，似乎是在回想孙尚香的回答，而江珊则像是在冬日里被人浇灌了一桶的冷水，瞬间僵化到不得动弹，不能思考。
她一直以为孙尚香心中是有徐婉的，所以大家才费了一番周折想要去帮助二人，同时也在他们二人身上倾注了自己的美好愿望，却不曾想得到的会是如此结果。
“走吧。”白烨拍了拍江珊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该离开了，只是如何告诉徐婉……”
江珊愤恨的瞪了孙尚香一眼，还是不解气。脑海之中闪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