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锐利尽显。他头戴书生方巾,身着青色长袍,腰系ru白色长带,挂了几块美玉,举止风流不羁。这少年便是许久不见的陆逊。
自周瑜意外辞世之后,陆逊便被鲁肃推荐给孙权,再加上和孙策之女原定的婚事,陆逊好歹也算得上是孙权的亲近,但见他年少故而不曾派遣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让他在城内巡城,做这一些最不容易出错的差事。
如今刘玄德来建业,身为一方的治安长官,陆逊自然是要在场迎候,故而有了如今这一幕。
“陆逊,你怎么这副打扮便出来了?”鲁肃显然不满,“至少该穿官服。”
陆逊却不以为意道,“玄德如今是来迎亲,我又何须严阵以待?素来听闻诸葛孔明以羽扇纶巾作扮,我仿他风雅又何如?”
“诸葛孔明远不止你所想那般简单。”鲁肃低声道,“这几日加强防备,驿站处多多派将士守着,切莫放过一个可疑人物。若是刘玄德出了岔子,你我都难辞其咎。”
陆逊眯着眼睛抱手在前,扭头看着鲁肃问道:“莫非鲁子敬认为主公当真是要刘玄德娶孙小姐促成这孙刘联姻不成?”
鲁肃一呆,仔细观察陆逊面上神情,见他不似玩笑,心中闪过一个想法,下意识开口便道:“难道主公……”
“别当真,”陆逊笑着连忙摆手,“刘玄德来自然是要娶人回去。”
“孙权只是一时为荆州之事蒙蔽了眼睛,若是杀了刘玄德便失去了抵抗曹Cao的最大同盟,分析利弊,相信孙权不会看不清楚事实。他好不容易设计夺来的功业,哪能够这么轻易的断送了?”
江虞的话言犹在耳,让陆逊茅塞顿开。待看见了远处扬起的尘土,满天飞尘,陆逊抱手微微仰头笑了笑。
师傅呀,果然又被你料中,只是这刘玄德值不值得你这般为他筹谋?
眼神一定,陆逊的神情从轻松化成了严肃,视线落在了跟在豪华马车侧边,坐在轮椅中的青年男子,一身白色道袍,手里摇着羽扇,头戴纶巾,仙风道骨,神情自若,俊秀非常。
诸葛孔明,当有一天与你正面交战,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江珊从船坞处寻不到白烨,到了鲁肃府也未曾寻到什么蛛丝马迹,沮丧之下想到了姐姐江虞,故而匆匆的冲回了江府,推门便对着江虞责问道:“你将白烨藏哪里去了?”
“闹够了没有,”江虞整理好衣衫,挂上耳坠,那鲜红的玛瑙珠子分外显眼,从铜镜之中看着江珊因为气喘而泛红的脸,“孙尚香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这背后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江珊强压住怒气,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顺了顺气道,“我不管什么军国大事,只知道孙尚香不能嫁给刘玄德那个老头子。”
江虞浅笑,刘玄德纵然已然四十余,但无论怎么看也算不得是一个“老头子”罢,不过按照年纪来瞧,让不足二十岁的孙尚香嫁给大她两旬的刘玄德的确是为难了。
“她自己都未曾反对,你何须如此动怒?”
“但……”江珊被江虞一语堵住,索性耍赖道,“我说不行便是不行,姐姐不帮我也就算了,白烨不见了我也不会去找,好在人多得是,大不了我自己出马,以我和徐婉多年的交情,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江珊说罢便作势要走,脚步刚迈出门栏的那一刻,被身后人喊住。
“站住。”江虞冷声道。
“怎么?”江珊强制自己掩饰好脸上的喜悦,她料定江虞会妥协,从前如是,现在也会如是。世界上没有人能捉摸到江虞的心思,但江珊却是可以吃定她姐姐的那个人。
“若你信我便什么也不要做,孙尚香不会嫁给刘玄德,我们也不会牵涉其中。”江虞拿起眉笔,抬手替自己画眉。手忽而一顿,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憷,放下眉笔,抬手抚上眼角,那儿渐渐的浮现一道黑印,棕色的瞳孔也渐渐的化成了蓝色,继而缓缓的转黑。
难道,时间已经这么近了?
江虞轻轻的合上双眼,瞧见了在黑暗处卧躺着的女子,妖媚的身影晃动在眼前,脚上的铃铛声空灵悦耳,却像是催命符。她的视线扫了过来,似乎在盯着自己瞧,嘴角弯起了幅度,那样子便像是对一切了然于胸。
我知道,我该回去了。
“姐姐?”江珊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江虞身后,见她发呆忍不住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视线落在她的耳坠上,问道,“这耳坠怎么只有一只,好Jing致的东西!”
江虞摸了摸那坠子,透过镜子看着江珊手腕上的珊瑚珠子,微笑道,“你的手珠倒也配你的很。”
“看着还行,勉强戴着。”江珊眸光一暗,嘴上漫不经意道,“姐姐你快说说究竟是何计划,白烨呢,如今到底在何处?”
江虞的手牵住了江珊的,轻轻在她手背上一拍,好看的眼睛弯了弯,道:“做她该做的事情。”
与此同时,白烨木讷的坐在建业大街街头,身边一只长杆挂着一面小旗帜,上书“灵机妙算”四字,黑布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