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地表的轻微地震不断。这些地震震到地面时级数都不大,普通人甚至无法觉察到这种地震。地面上的动物远比人类的感知敏锐,许多蜇伏地下的动物纷纷钻出地面张惶乱蹿。甚至连许多栖居在地底深处的生物都跑到了地面上,其中甚至有生存在Yin阳交界处的非人间生物。
这两天里频频有生存在Yin阳两界的凶物不顾死活地从他们坐镇的Yin阳交汇地逃出,引起人间供奉的那些神仙级存在的注意。
玄门自然也触摸到了这动静,特别是在王涯袭击崂山的消息传出后、天下玄门各派最顶峰人物聚集商议如何应对王涯的这个敏感期。是战还是和?和,如何平息王涯的怨怒维持暂时和平的局面?战,王涯有多大的能耐、掌控着多大的力量,战是否能胜?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战了又能带来什么好处?胜了如何?败了如何?
张清水、黄岐、老唐曾与王涯长时间相处过,对王涯最是了解,皆被请上崂山。
张清水说道:“不管是战是和,张家一定会被灭,崂山也未必保得住。若战,代价巨大,必定死伤无数,甚至危险天下苍生;若不战,威胁始终存在。黄泉和中Yin界是叶妖和王涯的扎根立足之地,她们是不会交出中Yin界与黄泉的掌控权,天下玄门还得受她们肘至。”什么前功尽弃、死的人白死的话也不必提。局势已经不一样了。她Jing通风水,这两天的异象她也看见了,不仅是地表、地下的动物乱蹿,连天象都发生了变化。天象的变化是因为地下的地气外溢所形成的。
老唐表现得很无辜——关我屁事啊!王涯的实力如何、玄门打不打得过,我一个小小的散修知道个屁啊!融合妖力前的王涯是什么样的你们都清楚,融合妖力后的王涯,老子见都没见过,不知道!不了解!
黄岐的态度就是三个字:不能战!
她告诉他们,王涯有佛性有道心,同时也有极大的凶性不能逼王涯。玄门退让一步,给王涯道歉,让曾经出手对付王涯的人好好的诚心诚意赔罪,这事就能揭过去。黄岐知道如果玄门肯认错道歉王涯会愿意息事宁人,可她说出来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像笑话,别人就更当成的笑话。在那些玄门高人的捋着胡须不语的眼神里、在他们笑而不语的摇头、或沉思的叹息中,黄岐只觉得在他们眼里,说出这番话的自己和她认识的王涯都是个稚嫩的白痴、傻子。错了便是错了,低个头认个错,握个手、言个和,那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才能干得出的事。况且,人怎么可能向一只妖低头认错?人灭妖,何错之有?
黄岐没留在崂山,和老唐一起回了南方省。
张清水在崂山滞留半日,由一位崂山真人出手替她治好身上的伤,以需要上京做报告为由离开了。她离开崂山后并没有去京城,而是回到张家送走转移的最后一批张家后人。她没走。她不知道自己背上在什么时候背上多了道黄泉彼岸花符纹,她只知道只要王涯还活着无论她在哪王涯都能轻易地找到她与她清算。是魂飞魄散还是被拘出魂魄永受炼狱之苦?那件事让她对王涯一直有负罪感,除了那件事,她不觉得她有任何错,她不知道现在的王涯有没有明白,这一切都与是非对错无关,所有的“错”都因为王涯是站在所有玄门对立面的大妖。
在老唐、张清水、黄岐的离开后,玄门各派的重要人物在经过各方面调查汇总之后,终于有了决断——先和再战!务必彻底解决所有问题!
三日时间在忙碌中飞快渡过。
夜里十一点刚过,收敛全身气息的王涯从青岛公墓的地底下钻出来潜到青岛市区饱饱地吃了顿宵夜才朝崂山走去。
她独自一人,连个跟班都没有带,一步一步地走向崂山。
身上泛着微微红光的她一步步地前行,每一步踏下脚下都有一圈微不可见的空间震动漫开、一缕缕道纹波动涌。她步踏道韵,每一步都似融在这片天地中与天地形成一股共鸣韵味。她那步步前行的身姿便如一个个烙印铸在这天地间——一步一个印记。自信、从容、优雅,仿佛她不是一只去玄门赴生死之战的妖,而是一位得道的仙人去玄门访亲问友。
缩地成寸,青岛市距离崂山数十公里,在王涯这慢悠悠的步伐下也不过几分钟的脚程。
很快,她便来到崂山山门外。
崂山的山门大开,之前被王涯毁掉的地方已经收拾过,但仍留下许多极难处理的残痕。被冥河血水污秽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清理干净的。
崂山派的地仙早已等候在山门青石道旁的凉亭中。他身着道袍手执拂尘盘膝而坐,面前摆着清茶,一侧放着一个升起缭缭香烟的古朴香炉,一派淡然超脱之姿,仿佛等在这里会友一般。他见到王涯,缓缓抬起右手朝身前的凳子上示意,说:“请!”
王涯踏进凉亭中,在石凳上坐下。
崂山派的地仙笑呵呵地说道:“花主孤身赴会,贫道佩服。”
王涯抬眼瞅了眼这地仙,轻哧一声,说:“甭装什么出尘脱俗的仙人范儿,假不假?谁不知道谁是什么德性!”她绝不承认她刚才这一路慢慢悠悠地晃过来也是在装13,她是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