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早编成手绳给了王成安。她摸出用防水袋装好的符箓夹在手里朝着山洞深处奔去。
无论是密集交错的植物根jing还是漫天的鬼影,面对王涯身上的妖光都迅速如chao水般退去,等王涯走过之后,它们才重新围拢填满之前的空隙。
这山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呈不规则状,大概有二三百个平方的样子,但大洞套小洞,显得极深。王涯绕过瀑布一眼看到老唐、王成安和黄岐三人,她一个蹿身径直冲向老唐,一股霸道灼热的阳罡气息迎面扑来,那如烈火焚烧的灼热烫得她生生止住步子,同时也看清这股阳罡气息的来源——她的七枚古铜钱摆在地上布成北斗七星阵把王成安、黄岐和老唐牢牢地护在阵中。
她以为她和张清水就已经够狼狈了,如此见到穿着一身破布条、浑身伤痕、满是伤疤、血渍的王成安和老唐才发现自己和张清水有多完整。除了挖地道时磨破了衣服裤子和二十多天没洗澡,她俩基本上还算囫囵。
头发零乱、顶着满脸胡茬、双眼血红的老唐手执唐刀警惕地盯着驻足北斗七星阵外的王涯,并且一把抓住满脸欢喜要冲出北斗七星阵的王成安,大叫道:“王兄弟,等等!小心又是诈!”
王涯看见王成安的胳膊上、肩膀上都划着血痕,汩汩鲜血正往下淌。老唐比王成安还惨,满身血污,大腿、双臂遍布一条条深深的类似于鞭子抽出来的血痕,皮翻rou绽朝外冒着血。黄岐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比饿了好几天、渴了好几天的张清水还要虚弱。
在他们三人立足的那不到一平方的北斗七星阵之外铺满密密麻麻的植物根jing,这些根jing约有手指粗、长着倒刺不停地蠕动着试图靠近北斗七星阵中的几人,但那些根jing只要一触到北斗七星阵便似触到火似的发出“哧哧”响声,烧得它们迅速退缩。
绕在北斗七星阵外的这些不断蠕动试探的根jing下还能看到许许多多被利器斩断、腐烂层度不一的根jing,这些腐烂的根jing流着浓绿的汁ye却散发着淡淡的类似于动物腐败的味道。
王成安的嘴巴一扁,哭了,他哭着喊:“涯涯,救我——哇——”哭得惊天动地,与王涯近在咫尺却连脚都不敢迈出去。
王涯皱了皱眉头,说:“爸,别哭了,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出去。”她爸有北斗七星阵镇身,独自一人走出这里并不难,但难的是要把老唐和黄岐一起带出去。她也没问为什么把用收鬼铃铛和古铜钱一起编好的手链拆了,布成北斗七星阵。手链带在王成安身上,只能护住王成安一人,拆开出摆成阵,能暂保他们三人安全。也只是暂保,他们被这满地的根jing和这些鬼怪妖物围住,困也得困死在这里。
王涯更知道这些根jing只是冰山一角,泡在这浓郁的Yin气中靠吞噬动物成长、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已有妖气显现的植物绝非一般。她再看把这地方围得水泄不通的漫天鬼影,毫不怀疑其间的凶险。她估计这些妖邪鬼物才不攻击她是因为她体内有黄泉彼岸花妖妖力和妖气,就像之前在栈道遇到的那些长翅膀的怪物一样。
王涯捏在手里的那些符箓递给王成安,说:“你们各取两枚古铜钱镇身,黄岐,你多拿一枚。爸,拿着这些符,如果有妖鬼攻击你,就用符箓攻杀他们。”
王成安抹去脸上的泪痕,“哦”了声,接过王涯递给他的符箓。
王涯手拈黄泉彼岸花诀戒备,看着老唐三人去拿摆在地上布成阵的古铜钱。
北斗七星阵一撤,那至阳罡气顿时消弥无形,只有淡淡的灼热罡气从一枚枚古铜钱上散发出来。那些围聚在周围的植物根jing、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鬼影顿时像疯了般朝三人扑杀过去。
刹时间Yin风肆虐、妖气弥漫杀气腾腾地卷裹向三人,三人的视线都被这些遮天盖地的妖鬼给挡住了,近在咫尺的王涯瞬间消失在眼前。
老唐惊骇交加地大叫道:“中计了,布阵!”
就在老唐声音响起的同时,朱雀焚邪符的光芒陡然爆开,照亮了他们眼前的黑暗。一张张白虎破邪符打出,一道道符纹所化的白虎向四周扑杀过去。
王涯的声音响起:“跟着我向外冲!”她双手拈诀,朝着四周扑杀过来的那些妖邪、根jing扑杀过去。
王成安把手里厚厚一叠符箓像扔废纸一般一张张打出。天上、地下到处是燃烧的朱雀焚邪符的符力,一道道白虎符光以无比凌厉之势朝着四周扑杀过去。
在前面开路的王涯感受到扑卷的符纹力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慌乱,就好像这些符箓力量是要扑杀她似的。她感觉到危险的迫近,毫不犹豫地拔腿朝外冲去。这些符箓专克妖邪!王成安一股脑地全砸出去,王涯真怕误伤自己。毕竟,她身上的妖气多过人气,从她对北斗七星阵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
王涯疾步如飞,身后的王成安和老唐也冲得极快。
山洞里充斥满符纹绞杀之力,一声声凄厉的哀号、凄啸在山洞里回荡,也不知道有多少鬼邪遭了难。
王涯一口气冲出山洞,一直奔到外面的台阶上才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她不认为这些符纹力量就能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