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大人作对。”
“原来是纤离说的——”叶落怀招了招手:“给二位大人赐座。”
“我们现下要治她们的罪,就只有给四妹改了身份度牒,不然,一定会有人就此事与我们为难。”楚誉皱着眉头:“律令我们现在碰不得。”
叶落怀忽然笑了:“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总喜欢暗杀了,这的确是一个省时省力的方法。”
曹无期点头:“其实——暗杀也未尝不可。”
“这可不是一个刑司里的人应该说的话。”叶落怀看着她,先前的喜悦一扫而光。
“微臣知罪。”曹无期连忙跪下。
“起来吧。”叶落怀站起身,打开窗子,窗外的腊梅早已凋零,但枝上新绿葱郁,等到腊月,又是朵朵嫣红萦绕眼前。
“高门大户、世家变迁,变的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她们的威胁是不会变的,一个果纨倒
下去,千万个果纨站起来——”叶落怀坐回软榻,愁眉苦脸:“最近我总心神不宁,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也许我一路荆棘的走到今日,不一定有明日能让我继续走下去。”
“怎么会呢?”楚誉安慰道:“如果上天有眼的话,一定会让你继续走下去的,我们做的是好事啊。”
“她们并不是这样认为的,既然律法碰不得,那就说吏治吧,朝堂上的官哪个贪、哪个廉,我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贪官的眼神是游离的,走路的时候都恨不得脚下有金子让她捡了去;庸官的眼神是迷茫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做;而廉官,就是如曹卿这样,眼神是深不见底的,古语说出淤泥而不染,难能可贵啊——”
“微臣惶恐——”曹无期从另一边的袖中拿出一个小本子,举过头顶:“臣斗胆,献上治贪三策。”
叶落怀的动作和表情都是一滞,尔后,她接过那小本子,打开,顿时便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一策,掘根,贪渎之风盛行,乃上行下效之因也,若高者廉,则为下者不敢贪……二策,制衡……令其互相监督,揭发予赏……三策,重刑,唯刑方能慑人心……
“第一策是说要从最上面开始就杜绝贪渎,那么下面的官员就不敢贪,如果上面的贪渎的话,上行下效,不想贪的官员也开始贪了,所以就再怎么治也没有用了;三策是说用刑罚来震慑人心;但是这第二策,如何做到制衡?”叶落怀忍不住问道。
“臣斗胆——”曹无期继续从袖中抽出一个小本子,再次举国头顶:“献上治国三策。”
“哈哈——”叶落怀不由得大笑:“看来,你今日是有备而来了。”把治贪的小本子放在一边,接过治国的小本子,刚看第一行就皱了眉头:“废丞相?”待到继续看下去,眉心方才舒展开来:“朝廷设监察院,监察朝廷官员的动向,地方设巡抚,各个城巡查,解不平之事——三,大量取士,选才人数可增加为三十人,举荐制度推行到地方,各城每年可举孝女贤孙若干人令其为官,由史官编纂名人轶事,装订成册,于市井中宣扬,可缓日下之士风——”
“这二三也都好说,废丞相是怎么说的?”
“微臣在历城也有些时日了,观朝堂上有邪风,道令看五位司令的面色行事,而五司却又看两位丞相的脸色行事,右相对左相言听计从,五司之间本来是彼此不服的,但是只要丞相的一个眼神,五司就可以和和睦睦,亲如一家。”
“你的意思是说——”叶落怀想了想:“丞相就是让她们连成一派的最直接原因。”
“也就是说,如果没了丞相,那么五司就是一盘散沙,成不了什么气候?”楚誉猛然惊醒:
“即使想要做点什么,但是因为彼此之间官位一样,就会因为争主位当首领而产生分歧?”
“皇父摄政大人和皇商令大人所言不错。”曹无期点头:“这样一来,就可以达到制衡的目的,当分歧产生之后,就会有人沉不住气,揭发她所知道的对方的一切,对方再不服气,也开始揭发,如此一来,官员之间互相监督,何愁国不治、贪难平?”
“哈哈哈——”叶落怀大笑:“曹卿这一解释,茅塞顿开啊,只不过——”她拿起两个本子:“我看这治贪和治国之策,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而像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写的,写治贪的这人文采斐然,锋利无比,句句都能敲到你的心坎上——而这个写治国的,却正好相反,想必是个性格温和有条不紊的人,但是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功不可没啊,功不可没。”
“谢皇父摄政大人赞赏。”
“告诉我,她们是谁?”叶落怀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曹无期低下头:“是臣的幕僚,臣本是苦丁出身,不识字,就找了先生教我,两位先生教了臣不少东西,臣能走到今日,也多亏两位。”
“如此才华,做区区幕僚,实在屈才了。”叶落怀继续笑眯眯:“我想见一见她们。”
曹无期顿时心里打鼓,想见是真,但是想借机据为己有也恐怕是她现下心中所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