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宝菡宫里专门放皇上衣物的紫檀木柜搬过来——”
“我会吩咐人办,你回去好好照顾她,告诉她,萧九曲晚上会来给她诊脉,以后但凡她有一丁点的不适,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是,皇夫,但是——”平日Jing灵古怪的丫头脸上也添了忧愁:“皇夫能不能把小公主放在这里,毕竟母女连心,皇上看不到小公主,肯定会想念——”
“我不会把孩子放在这里的,她想要见孩子,等她学会了如何取悦我,我高兴了,自然会把孩子带过来。”
“这——”小莲咬了咬唇:“皇夫大人,小莲是个笨侍女,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会好好照顾皇上,皇上她现在是放不下的,我会帮皇夫大人在她面前多说好话,但是皇夫大人也要给皇上一些时间,很多事情需要慢慢来,急不得的,皇夫大人把小公主带过来,皇上看见了肯定高兴,也肯定会感谢皇夫大人,说不定——”她翘着脖子,想要看到叶落怀的表情,但是叶落怀背对着她,丝毫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好又恢复原样:“说不定就会学着取悦皇夫大人了。”
“真的会吗?”叶落怀微转过脸,声音听不出悲喜。
小莲点头:“与其如此僵着,皇夫大人何不
一试?”
“等到前朝事情忙完,我就带着小公主来看她,让她——”她顿了顿:“让她好好养着身子。”后八个字已是带了哽咽。
“谢皇夫大人。”小莲轻舒了口气,两天前皇上给她生女,今日就降为琼华殿的阶下囚,这样的人,自己居然一直觉得她不错,昔日自己的眼睛,果真是瞎的不能再瞎了。
叶落怀离了琼华殿,来到了清河殿,盛大的法事和礼司各种礼仪规矩进行了三日三夜才完,今日是代君撷出殡的日子,她走到棺木前,一旁的楚誉递上手帕:“不要太伤心了,你这样,她会走的不安的。”
叶落怀从ru娘手里接过小公主,亲着她的额、她的脸、她的鼻头、她的下巴,这是她的小代君撷,是她的小代君撷。
“大历朝天启元年四月,第七代君孝温恭帝,归葬皇陵,起行!”凌云观的风清道长,也是现任的国师,扬起拂尘,棺木被抬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众人或骑马,或走路,跟着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北郊而去。
而此时,在街上不起眼的一个小屋里的元佑南,正承受着毒发的痛苦,她眼窝深陷,脸上一团黑气,手捂着胸口,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圆瞪的双目与满身的汗水显示着她正与那痛苦处于怎样的斗争。
雪姨慢慢的踱了进来,她俯视着床上的人,看她苦苦挣扎,自很早起,她便见多了这样的局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向来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可为什么看着她,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她想起那时在谷雨墓前所说的,当年的老壳子们,只剩自己和她了,两个人共同见证了那些年的所有事情,也共同走过了这二十一年的风风雨雨,就如叶落怀之于她一般,床上的人也是她万分不想失去的那个。
“求我,我就给你丹药。”她淡淡开口。
“求你——”元佑南立马就吐出了这两个字,在这蚀心噬骨的痛苦下,她早已忘记了那日她所说出的话,也恐怕她记得,但是她宁愿忘掉。
雪姨从袖中拿出一粒丹药,放在她的面前,元佑南伸出手抓住了丹药,立刻放进了嘴里,稍后,她闭上眼,笑了。
雪姨也笑了,她背负着双手,走出了屋子。
孝温恭帝归葬之后,出殡的队伍开始往回走,小公主因为不能吹风,所以留在宫里,叶落怀双目无神似木偶一般跟着众人,却在这悲寂的气氛中,一匹马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人赶到洛川面前下马跪下:“洛相,不好了,不好了——”
洛川看她是她所吩咐的去阳城请阳平郡主的那个人,心中顿觉不好,连忙问道:“怎么了,我不是让你去请郡主吗,郡主呢?”
“郡主——郡主她——”侍卫一句一喘气:“我们
赶到阳平郡主府的时候,发现郡主府已经被强盗洗劫一空,在府里发现了其他小郡主和公主妃的尸体,但是阳平郡主,下落不明!”
“什么?”这一道消息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众大臣的头上,一如那日代君撷的崩讯一样,在众人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好好的怎么会遭了强盗?又为何偏偏是现在?”洛川看向叶落怀,表情悲愤:“是不是你——”
“咳咳——”齐家忽然间剧烈的咳嗽一声:“既然阳平郡主已经下落不明,我等需马上回宫商议下一步打算。”
姬宁此时终于知道了叶落怀说那番话的用意,说那番话之前,她恐怕就已经想好了让阳平郡主死去,明明已是春末夏初,刚刚还嫌热的她此刻却忍不住不寒而栗,这个人不可谓不狠,先害死了皇上,再害死其他皇室中人,唯独最后只剩下她的女儿,有资格做这个皇帝,那么,也唯有让她皇夫摄政。
她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知道明刀明枪的危险,但是有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