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宫,前朝亡时,清泰帝在未央宫斩尽自己的女儿孙女,放火烧宫,只烧了一半,高祖便领兵来了,历朝建立后,慢慢的就把那另一半宫殿用作囚禁妃嫔或者公主所用,传说未央宫因为有前朝的冤魂缠绕,经常闹鬼,所以但凡去的人,不是疯便是受不了孤独自尽而死。
德贤公主此去,恐怕就是有去无回了。
代君颐听到这个旨意,心里是又喜又惊,喜的是老大终于倒了,惊的是母皇对老大的处罚,实在太重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母皇不愿意再姑息了?
“苏和,继续拟旨。”
“是。”
“德清公主手段残忍,着摘去德清公主封号,押入未央宫西殿圈禁,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探视。”
“母皇,这不关我的事啊,母皇,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代君颐着急辩解着,代祁泓却摆摆手,她已是被侍女拖了下去。
院子又恢复了寂静,代祁泓不敢抬头,害怕看到这一地的人虽俯首称臣,却个个对自己离心,全天下的人都渴望得到她的恩宠,她却独宠这几人,可恰恰便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往她的心上插上了最深的一刀。
“都散了吧。”代祁泓无力的走到代祈渝身旁坐下,其他的人便渐渐散去。
夜渐渐深了,代祁泓已坐了好久,苏和走上前去:“皇上,这里更深露重的,皇上身子要紧——”
“朕还想陪陪朕的御妹,自朕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朕能看她这么长时间——但是她应该是不喜欢呆在这个地方的,苏和——”
“臣在。”
“陪朕送御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时常在想,杀了人的人,夜里真的不会做恶梦吗?
☆、手段
楚誉在屋里来回踱步,自夜里代祈渝走了之后,她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刚刚更是心神不宁的,宛如预见到了什么,正要吩咐人去德贤公主府,那边就有下人连滚带爬回来禀告说皇上来了。
一干人连忙出去接驾,起身后代祁泓拍了拍楚誉的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冲苏和摆摆手,自己站到了旁边,苏和硬着头皮上前:“楚誉你要节哀,大长公主在德贤公主府时,不幸被害——”
楚誉身子晃了两晃,被身后的侍女扶着才不致摔倒,她盯着苏和:“你刚刚,说什么?”她一字一顿,险些说不出来。
“大长公主不幸被害——”苏和做了个手势,就有几个侍卫抬着代祈渝的尸体走到了几人面前,尸体被放在担架上,被白布遮盖,楚誉颤抖的伸出手,慢慢掀开白布,眼前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再不复往日的光华,楚誉看她嘴唇微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她猛地抓住了代祈渝的手:“娘亲——”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去了,把代祈渝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如往日那般撒娇,希望她能醒转,可是这冰冷僵硬的温度与触感却无异于让她的愿望破灭。
“娘亲——你不要吓誉儿,你睁开眼看看誉儿啊娘亲——”待终于反应过来代祈渝真的离开了时,楚誉早已泣不成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忍不住跟着心痛,府里的侍女仆人都开始抹眼泪,代祈渝平日里菩萨心肠,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今日突遭横祸,死相是如此的惨,任谁见了不觉得可怜?
苏和见代祁泓又红了眼圈,连忙俯□去:“楚誉,你千万节哀——”
“是谁害死了我娘亲?是谁?”楚誉瞪着苏和,让苏和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惊,这仇恨,恐怕深了。
“是德贤公主府的一个下人下的毒,皇上已经把她杖毙了,德贤公主府的三百六十二个下人全部都为大长公主陪了葬,大长公主遇害,皇上不知道多伤心,当场就吐出了一口血,又把德贤公主和德清公主都剥了公主封号,打入了未央宫西殿圈禁,皇上此番也是伤心过度,不宜再久留了。”
“伤心?呵呵呵——”楚誉忽然惨笑起来,那凄凉的笑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她手指着代祁泓:“我娘亲死了,这天下最开心的,恐怕就是她了,她会伤心?哈哈哈——你且问她,她有心吗?”
“大胆!来人。”苏和吩咐人拦住了楚誉,就只她刚刚手指代祁泓,就已是大不敬了,再加上她说皇上没有心,这一句话,也是可以诛九族的。
楚誉犹自在那里笑,笑的凄惨,笑的泪一直掉,代祁泓叹了口气:“渝儿遇害,朕知你内心苦楚,今日朕可以饶你大不敬之罪,全是…全是因为渝儿之故。”
“你不必来假惺惺,我不
会领你的情,究竟是谁害死了我的娘亲,我自会去查,我必会让那人,血债血偿。”言罢,她蹲□抱起代祈渝的尸身,拒绝掉想来帮忙的侍女侍卫,慢慢的向屋里走去。
“皇上,快早朝了,您也至少要回去眯一会儿。”苏和搀着代祁泓出了楚府,心里尤为她不平:“皇上,这个楚誉也太不识好歹了,您好心好意的送大长公主回来,她居然如此待您,也太不像话了——”
“你知道渝儿死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臣不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