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大意,没发现里面有一根箭外表样式不对,随意将箭抛下的话,这会儿不被炸伤也会受内伤。
“尔等何人,竟敢在风行阁的地盘上撒野?”撼山虎怒喝道。
街上的百姓全部吓跑了,周围只剩下一群黑巾蒙面人。
墨鲤抬手阻止了撼山虎上前。
因换衣乔装太急,头发未能束好,方才一番兔起鹘落,看似轻如柳絮飘若鸿毛的身法,其实险之又险,使得他鬓发微散,有几缕发丝滑脱,沿着额角脸颊垂落。
乍一看,这般形貌又有江湖洒拓之气。
“宁泰城这里里外外严密得不是铁桶,也胜似铁桶了,你且想想,究竟怎样的一群人能够瞒过这么多双眼睛跑来偷袭,连箭都用上了,这些武器从何而来?”
墨鲤语气淡然,撼山虎浑身大震,怒喝道:“是风行阁的哪一位兄弟?我称你们一声兄弟,却敢做不敢当?自家人互相残杀起来?”
“哼,撼山虎,先动歪脑筋的是你们师徒。”
远处遥遥传来一道声音,紧跟着许多人就从巷底、铺子、街口冒了出来。
当先那人提着一口鬼头刀,身高八尺,孔武有力。
“裘先生早就看出你们师徒的狼子野心,竟想借着宁王薨逝之机,在风行阁里挑拨离间!弟兄们听着,若不除去这些心怀叵测的无耻小人,吾等有何颜面去见阁主,去见裘先生?”
“你!”
撼山虎被扣了这么大的罪名,怒发冲冠,正欲辩驳。
孰料那鬼头刀仍嫌不够,指着墨鲤道:“铁证如山,你们师徒早就跟孟国师等人勾搭上了,为此不惜出卖风行阁。你不是我的兄弟,我们没有这样的趋炎附势卑躬屈膝讨好他人的兄弟。”
撼山虎气了个倒仰,他就是礼数周全一点,怎么就成了卑躬屈膝讨好墨大夫了?
救命之恩还当不起一礼吗?
“来啊,杀……”
鬼头刀第三个字还在口中有未尽之音,劲风已然扑面,他极力偏头,奈何这“暗器”来势太快。
“唔噗!”
鬼头刀惊怒地捂着嘴,他满嘴是血,上槽牙竟被打掉两颗。
暗器只是一枚铜板。
“趋炎附势?”墨鲤想了想,学着孟戚将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拈着铜板道,“我竟不知,孟兄与我何时成了一股‘势’,原来只吾二人,亦可算是别人追着投奔的日头,求着攀附的势吗?”
306.巧言令色
鬼头刀吐出混着牙的血, 额头青筋直跳。
他倒没做缩头乌gui, 反而含混着声音喝骂道:“宁泰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江南的百姓又是什么日子?每年冬日城外都要饿死许多流民, 风行阁救不过来,有多少弟兄从前也是过着那种生活?谁若阻挡裘先生的大事,就是跟弟兄们过不去!”
“你!”
撼山虎环视四周,只见大部分人盯着自己的眼神颇为不善,还有一些人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接触。
能被鬼头刀带到这里来的人, 想来都是支持宁泰起兵的。
不说他们,就在三天前, 连撼山虎都这是么想的。
撼山虎是个小事Jing明、大事糊涂的人,他亦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所以向来是听师父的。既然师父传信来让他们师兄弟罢手,那自然就有罢手的理由, 撼山虎不像其他师兄弟还在纠结观望,直接就跑出来找人了。
秋阁主下过命令让各地分舵的人相助孟国师,故而撼山虎不觉得的举动有何不妥,才连行踪都没有掩饰。
其实也不需要掩饰,城里城外到处是江湖人, 不是打探消息就是制止乱象, 撼山虎混在其中一点都不起眼。
事实上在找到墨鲤之前,撼山虎都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于是问题来了,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可以找到人, 这帮混账为何来得这么及时,连霹雳堂的混元箭都备下了。
而且眼前这阵仗跟架势,怎么看都不是对付自己一个人的。
撼山虎心里一凉。
他的师兄弟里面,恐怕有人不愿放手,以至于出卖了消息……
“然后呢?”
墨鲤忽地开口,状似慷慨激昂的鬼头刀跟心中发冷的撼山虎同时愕然抬头。
墨鲤翻玩着手里的铜板,五指灵巧,铜板在掌间指缝里忽隐忽现。
众人看了一阵牙痛,鬼头刀更是捂着腮帮子警惕地退后一步。
“你们要起事,要造.反,去就是了。为何拦着你们这位绰号撼山虎的兄弟,不许跟我碰面?难不成我与孟兄二人,就能拦得住你们风行阁上上下下,挡得住百万铁马强兵?”
武林绝顶高手也没法跟大军硬扛,上千的Jing兵箭雨,再加百门火炮的威力,甭管什么样的高手都得望风而逃。
墨鲤说的在情在理,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他们风行阁的人,最清楚孟戚手里的势力——压根就没有!如果不算眼前这位关系成谜的墨大夫,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