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事也大,就是死板起来脑子一根筋。
藏身暗处的孟戚差点笑出声。
墨鲤瞥了房梁一眼,淡定请坐在自己面前的鲍掌柜伸出手。
鲍冠勇早就猜到了墨鲤的身份,孟国师既然在附近,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神医是谁还用说?
虽然他经常装病,但是装病装到秦神医的弟子面前,装到昔年的老上司眼皮底下,鲍冠勇老脸一阵燥热,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
墨鲤一边诊脉一边思索着鲍冠勇为什么要装病,说实在话,这脉象给他看也想劝鲍掌柜早早回家,别耽误了外面其他百姓等着瞧病。
这时梁上“沙鼠”给墨鲤支招了:
“阿鲤,我这位老部下,竟然是被宁王那位谋士裘先生请出山的。
“他的大弟子在庐陵郡,二徒弟是眼前这个,其他徒弟都只学了一点本事,分散在大江南北。
“清缴水匪是袁亭办的,近年来他不太露面了,现在干脆装病,你猜他想做什么?”
墨鲤会意地传音问:“他跟那位谋士不是一条心了,而袁亭还死心塌地为那位谋士办事?”
“是也不是。”孟戚慢悠悠地说,“秋阁主的父亲对他是有恩的,如今做的事是在光复楚朝,”
☆、第284章 盖不知其苦
“老人家的气性有点大, 又有心事, 有什么话多跟家里晚辈说说, 不要动辄发脾气, 对身体不好。”
墨鲤没开方子,只给了鲍冠勇一小瓶慈汇堂的清心平气丸。
袁亭将信将疑,又见老爷子难得的没吭声,心道不发脾气就行,大不了回米铺后再细问。
慈汇堂的人将他们送出去时, 墨鲤也跟了几步。
“有些事就跟病一样,是拖不得的。”
鲍冠勇身形一震, 猛地回头,可是墨鲤已经在看后面一个被药铺学徒搀扶起来的病患了。
方才传于耳畔的声音细如蚊吶, 应该是那位大夫说的。
可恍惚间,听着又像是孟戚的声音。
鲍掌柜神思不属地被徒弟搀了出去。
袁亭不傻, 见鲍掌柜这般模样,知道师父真的有事瞒着自己。
当这根筋转过弯,原本没想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浮上心头,袁亭脸色沉了下来。
——他想不明白,眼看宁王即将起兵, 师父这是反悔了?
师徒两人回到米铺后面的小楼, 这座木楼附近有五条夹道,寻常进出无碍,一旦拉下机簧,共有十八处机关启动。江南多巧匠, 鲍冠勇更是风行阁的元老,他们在小城里看似只有米铺一个据点,实际上后面一整条街住的全是风行阁的人。
袁亭自然不能在外面跟鲍掌柜说那些事,他装作平常的模样,看账本处理风行阁里的琐事,等一更天才吹了灯躺下。
半刻钟后,袁亭悄无声息里翻过窗子,闪身钻进隔壁鲍掌柜的屋子。
鲍冠勇果然没有入睡,一直坐在凳子前等徒弟。
屋内黑漆漆的,又不能点灯,师徒两人谁都没开口,就这么定定地看了半晌。
唯一的亮光来自远处的慈汇堂。
“师父,你不看好宁王?”袁亭轻声问。
“宁王好色无用,有何可说?”
鲍冠勇哼了一声,江南三王但凡有一个顶用,这会儿他会在这里吗?
袁亭耐着性子说:“师父,矮子里面拔高个,比起荆王的自负傲慢,吴王的贪得无厌,只是好.色无能而已。再说我们又不是辅助宁王,当年裘先生不就说了,好色有好色的好处,今年宠明年扔,宁王有二十多个儿子,挑一个能撑大局的,总比吴王荆王那边机会大一些,如今不正验证了裘先生的话?宁王十七子,少年有为,文武双全,楚朝大有复兴之望。”
鲍冠勇伸手把药瓶子倒了倒,直接吞了一颗清心平气丸。
袁亭:“……”
他说错了什么?
至于当场吃药给他看?
鲍冠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怒急伤身,秦神医的弟子确实周到,面对装病的人都能开出合适的药。
“你在风行阁这么多年,江南出名的俊杰才子你没见过,也听说过。你倒是跟老夫讲讲,宁王十七子算哪一根葱?他的文武双全,到底是真材实学,还是被人吹捧出来的?”
吹捧那是肯定有,可也不是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不然捧都捧不起来。
为了名利前程可以昧着良心说话,可要是昧太多连良心都找不到了,在儒林文坛就没有立足之地。
袁亭不解地说:“为君王者,只要知人善用,无需事事比人优。”
历朝历代有多少状元,皇帝还得必须写出一篇比状元更花团锦簇的文章吗?
“哼,知人善用,说得容易。”鲍冠勇一摆手,冷笑道,“老夫从前乃行伍中人,后来混迹江湖,最不耐烦的就是诗词文章。老夫当然不会认为要做皇帝必须得有状元之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