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就抢药喝,喝错了怎么办?”
墨鲤:“……”
虽然是胡说八道,但就很有用?
人群慢慢散开,虽然有一部分人对彭大夫没有那么迷信,真的把他当仙人,可是谁都要命。
“四十以上的,十五以下的,在水里泡了超过一个时辰的,先让彭仙人看看。
“都别挤,挤乱了,走错了,更耽误事!”
韩灿有内功,嗓门更不错,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外来的商队看到彭仙人身边随侍的人确实有点本事,也慢慢安静下来。
在这种情形下,彭大夫自然没空挨个给这些人诊脉,只能摆个样子,主要还是靠“望”,把体格瘦弱脸色很糟年纪偏大的人分到一边,这类人在“邪异”入体后,自身力量差,高热急病的几率更高。
“今日怕是要劳烦贤侄了。”彭大夫忧心忡忡地说。
单单靠他跟韩灿两人,根本无法应付越来越多的人。
墨鲤眉头都不皱地应了,触诊切脉对武林高手来说可以进行地极快,不需要细细感觉,只看人是否不妥,比如发热虚汗的话是很快的,可以在递碗、阻止人群拥挤或者将人隔开的时候做到。
有人注意到了墨鲤的举动,不过他们没有多想,一则因为墨鲤换上了衣物,他们以为这就是彭仙人身边的人,二来灵药村的武夫恶意地想着果然是人人怕死,这看着有点来头的家伙还不是低头乖乖给彭仙人干活了吗?
墨鲤没心思理会他们,孟戚就不一样了。
于是灵药村的人感到今天运气出奇地不好,走路被石子绊倒,衣服被树枝挂了破口。
一开始还有人破口大骂,慢慢地没人敢说话了,难道真的办错了什么,影响运道福寿了吗?
看着村里逐渐增多的人,他们起初笑得咧开的嘴慢慢合上,警惕地跑回去搬存放药膏的坛子,藏好银钱,忧心忡忡地去找彭仙人。灵药村来过水匪,他们害怕有匪盗混在里面,夜里拿出刀把他们都杀了。
毕竟灵药村是附近最有钱的村子,聚集到这里的商队还带着货物。
村人越想越怕。
看着彭大夫忙得脚不沾地,还得绞尽脑汁的编话应付这些村民,墨鲤深深地叹了口气。
韩灿悄悄合上门,在后院里对墨鲤低声说:“不用担心,其实附近已经没水匪了,有也都是不会武功的流民,凭商队自己的人手就能对付。我在衡山派识得不少弟子,还有外门的一些师兄师弟,其中有做镖局的,说是风行阁最近在剿杀彭泽的水匪,觉得很奇怪。风行阁只是卖消息的,虽然里面有不少高手,但平时也不轻动,这就很没道理……”
他们说话的时候孟戚没跟过去,反正能听见。
听韩灿这么一说,两人都若有所思起来。
那边韩灿继续说:“倒不是说剿水匪不好,只是彭泽很大,端了一窝匪不到半年就又“生”出一窝,只要有能捞油水的空地盘,总会有穷得吃不上饭的江湖人沦为草寇,除了官府谁来都没用。”
就算是官府,只要不是驻扎在那边不走,还是会出事的。
也能官匪勾结,不过这些事韩灿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在衡山派学过十年武功,没跟官府打过交道。
墨鲤想了想问,“彭世伯觉得事情蹊跷?”
“这……伯父找你问风行阁其实不是为了水匪的事,尽管蹊跷,可对彭泽附近的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伯父要问的另有他事,不瞒你说,其实我们跟风行阁的人没在明面上打过交道,暗中却有默契。”韩灿有些犹豫,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墨鲤已经不是才出竹山县那会儿,一路上经历耳闻再加上孟戚的“嘚瑟示范”,简单的事墨鲤稍微一想就能抓到重点。
“是药膏?”
韩灿闻言吃惊地望向他:“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真的,墨鲤又道:“风行阁卖防治恶疾的药膏给江湖人?”
韩灿以为墨鲤买过,连忙点头道:“是啊,只不过他们卖的药膏方子跟我们不一样,掺了香料,要好闻许多,而且这种药膏作用其实涂在身上,遇水化得慢些,一方面留味驱虫一方面厚厚涂一层不让肌肤直接触水,那种看不见的虫就不能钻进去。伯父说只要懂了病因,弄差不多的药方不是难事,风行阁卖的那种更像油膏……咳,好看一点,涂完不会像身上抹了一层泥,引人注目。听说也有比较嫌弃我们药膏的商队管事用这些,那些怕落水的又想过来游湖的公子文人也涂一涂,其实这是好事,伯父还很高兴。”
彭大夫并非不改进药膏的方子,只是他改进的目标是怎样能做起来更省事,药材更便宜,太好的药膏穷人买不起。
难闻、难看有什么关系,能保命就成。
“风行阁消息灵通,知道恶疾真相并不奇怪。”墨鲤缓缓道。
“可不是。”显然韩灿也是这么想的。
风行阁是卖消息的,生意对象除了江湖人就是商队,反正不是穷苦百姓,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