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无谋的人,怎么配取代她的笺儿,当上九五之尊,她不服,绝对不服!
金吾卫虽勇猛,可数量上仍是不敌赵清书带的戍卫军,且戍卫军刚经历过几年战争的磨砺,远非校场上的训练可比。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厮杀,未央宫被完全拿下,金吾卫死伤大半,只是赵清书这边代价也是惨烈,如今不过四百多人。
赵清书满身血迹,踏过尸横遍野的玉阶,脚底下踩着一层血膏,一步步踏进未央宫的寝殿。此刻戍卫进陈列两旁,一排杀气腾腾,赵清书手都有些抖,目光直直盯着躺在宽大龙床上的景帝,脚步一步步落下,留下抹不去的血印,看起来触目惊心,照顾景帝的丫鬟太监,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一句话不敢说。
赵清书走到景帝面前,怔怔看着他,踏身上穿着明黄色中衣,僵直的躺在床上,已然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往日里号令生死,生杀予夺的男人,此刻苍老孱弱,躺在那里只能转动略显浑浊的眼珠,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再也没有当初坐在玉案前那股王者风范。显然这段日子对他而言,很是打击。
赵清书看着他,半晌后他撩了下袍角,单膝跪下,沉声道:“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儿臣罪该万死!”
跪下去的赵清书明显感觉到景帝眸中微不可查的放松,低下头兀自冷笑。耳边半晌才响起景帝那有些含糊嘶哑的声音:“清书……起来……起来,你救了父皇……何曾有罪。”
赵清书站起身,转头道:“把外面清理一下,莫要扰了圣驾。”言罢,从桌上到了杯水小心翼翼喂景帝喝下。
景帝有些急地咽下水,喘息半晌,低低含糊道:“那……那个贱人呢?”
赵清书手微微一顿,轻笑道:“父皇此刻不必Cao心这事,四弟已然带人去抓人了,父皇现下应该Cao心的是大夏江山社稷。”
景帝听出他语气里有话,眼神瞬间绷紧,却强忍着道:“何出……此言。”他口角有些歪斜说话颇为吃力,落在赵清书眼里觉得又可笑又可悲。
他起身慢慢踱步,神色冷漠肃然:“前不久,吐谷浑和羌族联盟,已然全面进军西境,战事吃紧。而且五天前,黄河决堤,京兆府一片汪洋,难民成灾,父皇您一倒下,整个朝廷乃至大夏都惶惶不可终日,就连那些依附我们的小国也在蠢蠢欲动。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景帝眸子圆睁,指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剧烈咳嗽着,赵清书装模作样给他顺气,不咸不淡道:“您老了,看看您连话都说不清了,这大夏您已经无力再管了。七妹弑君,九妹身死,大哥说不定是个野种,八皇妹无心国事,除了我,父皇您还能交给谁?您也累了,不如早日退位当您的太上皇,好好享福吧。”
景帝气得脸色铁青,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依稀是:“逆子,畜牲。”
赵清书也不恼,示意身后的副将:“东西拿上来。”
片刻后,一个宦官捧着东西快步走了过来,赵清书伸手将上面的诏书拿了过来,在景帝面前展开,笑道:“知道父皇身子不好,诏书儿臣也替您准备好了,只需盖上玉玺和您的私印,便大功告成了。”
景帝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瞪着他,赵清书爷不急,直到片刻后,当朝太傅和赵严谨一同进来,让景帝差点晕过去。
赵清书对着太傅拱了拱手,又轻声道:“父皇,开始吧。”他使了个眼色,左右两名随从打开印泥,将那玉玺谨慎按了上去,塞进景帝手中。
赵清书双手紧绷,死死盯着那方玉玺,这是他谋划二十六年梦,今朝终于可以实现了。
可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随即一个略带笑意的清雅嗓音传了过来:“二皇兄,你似乎太急了些。这等重要时刻,怎么不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快步进入双方割据期间,赵墨笺能否翻盘,殿下能否顺利继位,萧贵妃下场如何,拭目以待。
第76章
赵清书脸色煞白,快速转头看向门口,顿时连退数步,不仅是他,屋里几个人都变了脸色,原本急怒交加的景帝看着来者,竟是颤了起来。
赵梓砚此刻穿着一身白色锦衣,袖口银线滚边,身上绣着银色压底鹤纹,头发用凤钗束着,坐在轮椅上,身后推着她的正是傅言卿。
屋外厮杀又起,却是比之前还惨烈几分,说是厮杀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赵清书几人快速后退,看着赵梓砚,眸子通红,这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筹谋,临到跟前彻底破碎,让他几欲发狂:“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梓砚笑了笑:“二皇兄还是这般急,你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之前我便告诉你了,不要太急,可惜你不听。”
赵清书一愣,随即想到什么:“给我送信让我莫轻举妄动的是你?你怎么进宫的,你哪来的人!”
看他有些歇斯底里,赵梓砚摇了摇头:“自然跟二皇兄一样,从宫门进来的。至于哪来的人,我一不受宠,二无实权,不过是各位大人赤胆忠心,对父皇对大夏忠心耿耿,不忍江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