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神界,岂是你想带妖上来就随意上来的?”欲的表情严肃,神色亦是不满。无论如何,她皆是这上界的尊主,秋映寒也觉得自己没有胜她的把握。更何况,现在一叶倾武也沉睡着,一旦欲生起气来,当真不是好惹的。
“那,那便算我多管闲事了。只是可怜了那小妖,在那没灵力的缚牢关着,只怕没几个时辰就会被灵胎吸干吧。”秋映寒说着,转身挽住重颜诺走了。听她走了还要废话,欲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随手拿出一只金羚石,在手中把玩着。
一只妖的生死,与她何干?
缚牢,是上神界的监牢,以缚为名,是因为只要被关进来的,不论多厉害的妖魔,都难以逃脱。虽在上神界这种灵力充沛之地,可缚牢却是完全阻隔了灵力,牢内很小,无形之中落下的威压,若是修为稍低的妖,甚至会被压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趴伏在地上,阮卿言蜷缩着身体,用手捂着发疼的肚子。她能感觉到这里是真的没有半点灵力,肚子里的灵胎因为饥饿不安分的来回乱动着,那种从内而外的疼,让阮卿言连腰都直不起来。再加上灵力不停的被灵胎吞噬,她化成人形的眸子已经渐渐变成了蛇眸,尖锐的牙齿也渐渐露了出来。
“好难受,别乱动了。”阮卿言低声说着,分明已经没什么力气开口,却还是不停的揉着肚子,想要安抚里面那只饥饿的小家伙。可是对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安抚的,感到肚子快要被闹翻了天,阮卿言疼的眼睛发红,可更加难受的,却是心。
十年了,她过着那种没有任何希望的日子,已经整整十年。她本来快要放弃了,可是今天,她却看到了易初,或者说,看到了真正的易初。原来易初的身份这么可怕,原来易初只是欲无聊时刻轮回的假身份,分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可阮卿言就是不愿相信。
她能感觉到那个所谓的欲有易初的感觉,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有给自己的安心感,是只有易初才能给她的。从欲的眼神里,阮卿言知道她没有忘记,她知道她们发生过的一切,可是…为什么要离开十年都不和自己说,又不肯承认自己,就连她们的孩子也不要。阮卿言觉得委屈又难受,可硬是咬着下唇不肯哭出来。
在缚牢没有时间概念,阮卿言却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疲惫,似乎连喘息都变成了费力的事情。肚子里的灵胎终于没那么闹腾了,反而在不停的吸取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阮卿言闭着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这里,连易初最后一面也看不到。可是…如果对方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了,那她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就当阮卿言这么想着的时候,缚牢的墙面忽然出现一道金色的光亮。她看着直接破墙而入的人,眼里闪烁着光亮。她就知道,易初不会让她死的,她会来找自己的。
“悠悠…你来了。”阮卿言看着出现的欲,即便对方的眼神还是冷漠无情,可她还是很开心。她想起来,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狼狈,然而,身体却使不上半点力气。无奈之下,阮卿言只能挪动着手,摸上易初落下的衣摆,扯着她的长袍。
“蛇妖,本尊并非你口中所说之人,而那人类,从头到尾,不过是我在人间轮回时幻化出来的假身份而已。”欲由着阮卿言抓着自己的衣服,低声说着。她并不知晓自己为何会过来,也想不通她怎么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现在想了想,她应该是来告诫这蛇妖,别再把她和易初混为一谈。
“不是的…易初不是假的,你就是易初,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你分明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吗?”阮卿言努力的挤出这些话,她自己不知道,可欲很清楚,她已经在缚牢待了一夜,灵力几乎已经快被吸干了。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你觉得本尊会接受你这样一只妖?那人类所做之事,全都我无关,就算我存着记忆,但本尊与你,没有任何瓜葛。”欲不屑的说着,可是她说完之后,阮卿言反而也笑了起来。
“是吗?真的与你无关吗?那这孩子又是如何来的呢?悠悠她一直都很努力的修炼,可是她只是个普通人,灵力在强大,也不会孕育出这么厉害的灵胎。这灵胎,难道不是你的吗?”阮卿言的眼里充满了失望,可还是遮不住她的渴望。她望着面前的欲,第一次觉得易初离她这么遥远。不是身份地位的遥远,而是自己拼命的去追,她却不停的想要把自己推开。
就因为自己是低贱的妖吗?因为自己是妖,而她变回神之后,就不再需要她这只妖了吗?可是她能怎么办?也不是她自己想要成为妖的啊。
“本尊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所谓的规矩定律,并非我在意之事。我就是这世上的定律,没人能够对我指手画脚。所以,对你的鄙夷,也仅仅是我个人的想法。你觉得,我会让一只低贱的妖诞下我的子嗣?”
欲说着,忽然捏住阮卿言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墙上。呼吸的困难让阮卿言痛苦颤抖起来,她用手捂着肚子,安静的看着欲。而这样的眼神,让欲觉得不舒服。她厌恶被一只妖这样看着,仿佛自己在她心里,就真是那个喜欢过她的人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