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问道:“她呢?你也把她当姐姐吗?”
“她不是我姐姐。”苏榕回答的干脆。
暗室内如鸢起身,百里思霈未睁眼,听着如鸢的去势,指尖飞出一根银针。如鸢不屑,抬手弹开银针,头也不回准备开门,佚梦只得上前拦住她,重重的摇头。
门外莫晓情声音又起:“你当真要去?他们可是亡命之徒……”
“彼此彼此。”苏榕飞快系紧身上的大氅,皱起眉头,“我出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这……”莫晓情犹豫。
“我跟你去。”暗室门终究还是开启。
如鸢身后有烛光,苏榕看不清她的神情,佚梦看的清楚——那眼里是一往情深,她拦不住的坚定。佚梦想抓着她不松开,可如鸢衣袖太滑,她稍稍使力,指尖的伤口就刺得她心里一痛。
如鸢挣开衣袖走进通道,百里思霈站起身紧随其后,提高音量道:“阁主,我也去。”百里思霈放心不下安伯,临走,看了一眼熟睡的如淞。
苏榕怕莫晓情再次开口告白,带着二人匆匆离去。莫晓情目送她们离开,转头对佚梦苦笑:“老娘教不了你什么了。”
一向热情开放的莫晓情,品尝着被拒绝的无奈,站在原地出神;而佚梦,倚在暗室门口看她,又似看着远方,同样无语。欲言又止又怎样?直言不讳又怎样?被拒绝的情感,接下来只能演独角戏。两人心知肚明。
外面已是深夜,街上空无一人,苏榕低声吩咐百里思霈几句,放她独自行动。如鸢等到百里思霈离开,面无表情的守在苏榕身边,保持着距离。
“我需要一双鞋。”
“什么?”如鸢走神了。
苏榕敞开大氅,提起沾满污迹的白裙摆,苦笑道:“我的鞋子在路上跑掉了,刚才一路光着脚回来,袜子也快磨破了……我只是想阿情给一双鞋而已,我不要她给那么多,你明白吗?”
如鸢没心思听苏榕说什么了,她一眼看去,发现苏榕光着脚,棉袜已破,露出的脚趾和脚背微微发红,当即气沉丹田,一手扣住苏榕的肩,一手托起她的腿,将人打横抱起。
“你要去哪?”如鸢低头问。
苏榕被此举吓得心砰砰直跳,匆忙稳住身形后,仰头笑道:“你知道帝辛怎么死的吗?没人敢这么抱我。”
“我敢。”如鸢直视前方,“你要去哪?”
“等下!你先放我下来!”
苏榕去拧如鸢的手,如鸢不放手也不喊疼,只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羡慕莫晓情,因为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
苏榕啼笑皆非:“不得不说你学习能力特别强,但我劝你别学莫晓情,她的性格不合适你。即使你强迫自己,也占不到我什么便宜。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如鸢的小心思被当场戳破,懊恼的摇了摇头。苏榕落地站稳,抬眼看见如鸢的小表情,饶有兴趣道:“你这个人看着冷,其实挺闷sao的。”
如鸢一脸震惊:“你骂我?!我做错什么了?”
苏榕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如鸢的肩道:“你先回去帮我讨双鞋,我不好意思进去。”
“……”
“还有,你顺便告诉她,我欠她那一千金的银票掉到深潭去了,暂时没法还她。”
如鸢身形一顿,僵僵回头,只见苏榕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脸狡黠道:“没错,就是你背的那个大包袱,里面可好些东西呢,我不管你能给我多少,反正丢的你都要一点一点还我。”
如鸢欲哭无泪:“我错了!”
屋内,莫晓情抱着棉被声泪俱下,说到激动之处,搂过一旁舔爪的狴犴大哭。佚梦坐在塌尾频频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可她的视线,已经不知不觉飘到别处去了。
忽然,佚梦道:“如鸢……”
“你怎么还想她!”莫晓情恨铁不成钢,一时没有注意身后有人。佚梦已起身迎了上去,如鸢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有话同她说,你回避。”
佚梦黯然正欲离去,莫晓情一扬眉:“佚梦你去哪!给老娘回来!”
莫晓情并不把佚梦当做外人,相反,她倒想会会这个第一杀手,看看是她的剑快,还是她的剑快。哼,在驯服狴犴之前,她也是用剑的高手。
如鸢面无表情:“我没有向女帝禀报你的行踪,已是格外开恩,我劝你之后注意言辞。”她说完就走,顺便捞起一双鞋。
“哎呦这么狂!给老娘站住!”莫晓情按住狴犴脾气,准备亲自教训教训这小丫头片子,结果撩起棉被提裙下塌,没找到自己的鞋,气出一声内力雄厚的叫喊:“偷鞋贼!有种你别跑!”
这一声吼传到屋顶,一个黑衣人暗暗打了一个哆嗦,领头的黑衣人毫不留情一个脑袋瓢,用眼神骂道:没出息!
冷……黑衣小兵委屈,又打了一个哆嗦。领头人瞪了他一眼,静听片刻后,对众人一挥手,眼中杀气显露:“上!”
苏榕还在穿鞋,顷刻间头顶刀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