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信任夏杨,从未怀疑过他撒谎。
夏杨抬起脚,头再次晕眩,渐渐的一股暖流从鼻子里淌了出来。
夏杨艰难的稳住脚步,好在这时天色黑,凌秋看不到他的异样,不然又要担心他了。
“秋秋,你先回去吧,我想再看看烟火。”
凌秋望着他,这么晚了,天又黑又冷,一个人站在这桥上怎么看怎么孤独,凌秋不愿意丢下他一个人。
“你受不住风,栖栖也是,你回帐篷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最后凌秋还是独自抱着孩子回去了,夏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桥头后,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鼻血还在流,任凭他怎么堵也堵不住,幸好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羽绒服,血溅在上面也不会让人发现。
夏杨没有往坏处去想,他流鼻血已经流习惯了,只当自己是有鼻炎。
最近流的比较狠,有时候上着班忽然就顺着嘴角往下淌。
夏杨熟稔的仰头掐住鼻子止血,可能最近吃什么东西上火了,不然也不会流这么多血。
等晕厥感消失后,夏杨仰头看了看天上还在放的烟火。
烟火真好看,就是太短了。
等鼻血止住后,夏杨才回了帐篷,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有点多的原因,短短几步路他走得摇摇晃晃特别艰难。
等回去后,凌秋已经收拾好哄孩子睡觉了。
听到帐篷打开的声音,凌秋并没有回头,只是温声的问了句:“回来啦?快去洗个脸泡个脚睡了。”
“嗯……”夏杨的声音有些沙哑。
凌秋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回过头一看,吓了一跳,夏杨那张脸白的跟鬼一样,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这出去还好好的人,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凌秋过去摸了摸夏杨的脸,很冰:“怎么冷成这样了?”
夏杨已经冷到没有知觉了,支吾道:“烟火太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会儿。”
“外面风那么大,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万一被冻坏了怎么办?”
凌秋板着一张脸,语气严肃的教育他,夏杨腆着脸挨训,没有一点不高兴不说,心里还暖乎乎的。
“秋秋,我们以后是不是能一直在一起?”夏杨忽然来了一句。
凌秋低着头搓着他的手,半饷后“嗯。”了一声。
声音很小,夏杨却听清楚了,他咧开嘴笑着,两眼笑出月牙。
夏杨拿到临时工那一万元后,工地也开工了。
回家过年的工人,各个长了二斤膘回来,唯独夏杨一个人瘦成了麻杆。
包工头不满的啧啧了两下嘴:“你这身板还能搬砖吗?”
“一次八片砖没问题。”
夏杨瘦是瘦了点,可该有的肌rou还是有。
“小夏,你家里是不是遇到难事了?”包工头问他。
“没有啊。”
夏杨对着白工头腼腆的笑了下。
现在的夏杨已经褪去了刚来时稚嫩的影子,隐隐有了成年男子的味道。
很漂亮很英俊那种。
这样的夏杨在工地上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而且夏杨又很随和,这么个人在工地上一堆男人帮里还是很吃香的,谁都愿意对这个年轻人好。
“你要是有事就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
“谢谢你啊,李哥,我没什么难事,真的,要是有一定和你说!”
夏杨看着柔弱,其实骨子里很硬的,这么一个人,恰恰正对包工头的胃口。
包工头也没再多问,只好意的提醒了他一句:“好好注意身体,别太拼命,命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太瘦了也该去做个体检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夏杨听进了耳朵里却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中午,夏杨搬砖的时候又流鼻血了,他起初没注意只当是汗水,后来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工人提醒他流鼻血了,他才停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手血。
包工头让他去医院处理一下,最好做个体检什么的,平白无故的流鼻血,一看就不对劲。
夏杨依旧没放在心上,做个体检可是要花好几千,他才不愿意去花这份冤枉钱,而且他身体好好的,才不会有事。
“李哥,我是最近上火了,吃多了火锅和烧烤。”
“我可没听过吃火锅还能吃出鼻血的,你最好去医院看看。”
最终,夏杨还是没能拗过包工头,请了半天的假去药店开了去火的药。
花了一百,看着手上提着的药袋夏杨一阵心疼。
第二天,包工头关心的问了夏杨两句,得知他只开了药根本没去检查后,气不打一处来。
夏杨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我现在缺钱缺时间,哪有时间去检查。”
“这都是小事,没钱我给你。”
“我不要。”有些事该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