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吧,捡仔细点,别落下一丁点玻璃渣,我在这房间里习惯光脚走路,万一划伤了你赔不起。”
乔影背对着窗,Jing致的脸上净显Yin暗,秦暮阳一走他脸上那仅存的虚伪假笑也没了。
“你是故意的。”
乔影看着他,一晚没休息好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脸色有些恐怖,声音更是Yin沉沉的,“是故意的又能怎样?你能说给暮阳听不成?你可以尽管的去试试,看他是听你的,还是信我的。”
凌秋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他永远不会信我。”
说这话的时候,凌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他转身提着垃圾桶蹲下身开始一片一片的捡玻璃,从大片开始捡再捡小片,有些玻璃被砸得很碎,单靠手捡要花不少时间。
乔影俯视着他的身影,眉眼越发Yin鸷,就这种逆来顺受窝囊的性子,也不知道秦暮阳是看上他哪一点,一想到自己昨天输给了这样一个废物,胸口上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窜,几乎烧疼他的喉咙。
他盯着凌秋的手指,走到他身后缓慢的抬起脚。
凌秋正专心的捡玻璃渣子,身后一道Yin影覆盖住了他,随后一阵携帯冷意的风袭来,他还没来得及捡起玻璃,右手就被踩住了狠狠的压在了玻璃碎片上。
尖锐的碎片划破了掌心,疼的凌秋当场闷哼了一声,那只碾踩住他手的脚,丝毫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的往下碾。
刺痛袭来,他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忍住手痛凌秋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做什么?”
乔影冷笑着:“教你捡碎玻璃啊,太小的玻璃你捡不起来就直接上手压,玻璃残渣陷进你的rou里不就干净了吗?”
掌心火辣辣的刺痛,不过片刻就已经有血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扎到了哪处地方,掌心的伤血流不止。
凌秋死死的咬紧牙不让自己发出呻yin,咬肌颤抖,额头上也疼出了冷汗。
乔影跟秦暮阳一样,都是喜欢折磨人的疯子。
凌秋喘了口气,闭了闭眼睛,右手太疼了,像是骨头随时要断掉:“我知道了,你放开我吧。”
乔影又碾了几脚,几秒后把脚抬了起来:“凌秋你活的这么窝囊,我要是你我就去死了。”
死?凌秋不是没想过,他曾经也跳过窗户想狠狠的摔下去一了百了,也曾在那场火坑里想过被火烧成一把灰。
可他都没有死成,秦暮阳威胁他,小乖失去生命救了他,他现在也想通了,他还不能死,因为该死的人还没死,他凭什么去死?
凌秋想到了秦暮阳,心口间一阵剧痛,喉咙深处传来一阵腥甜,他狠狠的咽下去,哑着嗓子说道:“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不想死。”
这话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语气间乔影却听出来了一股讽刺味。
他重重的眯着眼睛:“你就继续这么下贱的活下去吧,暮阳连你的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你还能奢想他喜欢你?别做梦了!凌秋你就是个孤儿,没人要的贱.货。”
顿了顿,他看着凌秋脸上的神色变化,但他的表情却始终没什么变化,他一字一顿,“凌秋,不被人需要的人,是不配活着的。”
说完乔影揪住凌秋的头发,一巴掌就把人扇倒在地上。
乔影的力气并没有秦暮阳的大,可他还是被乔影这一巴掌打的耳朵里轰轰作响晕头转向,没回过神来,乔影黑着脸又冲着他的大腿给了一脚。
凌秋倒在一地的碎玻璃上,习惯的抱着头身体蜷缩在一起,身体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这一刻他像极了抛上岸垂死挣扎的鱼,有着濒死般的透不过气。
乔影见他这个蠢样,也没有欺负下去的念头,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凌秋捂住刺痛的胸口喘气不止,嘴角往外溢出血沫子,闹哄哄的耳朵里隐隐听到乔影在外打电话的声音,语气愉悦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直到没声后,凌秋撑起上半身坐在地上,手心血淋淋的,皮rou翻飞,绽开的rou里带着泛着亮光的玻璃渣,凌秋疼得眼眶泛红,眯着眼睛找焦距,然后将一颗颗的玻璃渣从血rou里挤出来。
一一不被需要的人,是不配活着的吗?
他这辈子都是为秦暮阳活着的,如果他是一条鱼的话,那么秦暮阳就是他不可缺少的水。
水没了鱼会更干净,可要是鱼没了水,那鱼就活不成。
他不用自杀去死,就他这惨败的身躯照这么下去也活不了多久。
乔影出门后,凌秋用水把手上的血水冲干净,确定伤口里没有玻璃渣后,简单的上了药包扎好。
凌秋最后还是用扫把把玻璃碎片给扫了,扫干净后又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他视力不是很好,只能眯着眼睛盯着,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没有玻璃渣后,他才开始打扫其他房间。
这一打扫就一整天,连午饭都没有吃,更是将秦暮阳提醒他吃的药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凌秋喜欢这样忙碌不止,忙碌到什么都不想,忙到什么都能忘记。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