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圣恩。”
“起吧”。
不冷不淡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在谈论家常便饭一般轻松。这和往日听到战士伤亡的唐熠表现相差甚远。
林瑜没有生疑,只当白霏霏是昨日受了惊吓,还未完全走出来。
“皇上,您有何打算?”
林瑜其实想劝白霏霏回京的,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一国之君怎可置自身性命不顾?昨日有“白霏霏”舍身相救,那下次再遇到危险谁敢保证还有另一个“白霏霏”?
白霏霏朝林瑜勾了勾手指,“林将军以为,昨日漠北的军队是如何从左右两侧包抄我们的?”
“臣同他们交战过,发现漠北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多人,最多五百人。斥候也不是误报人数,是因为漠北人在战马的屁股上绑了树枝,行走间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造成了一种气势非凡的假象,搅乱我方军心。”
这个法子,唐熠曾经也用过,却被想到竟会被漠北人学去。若是她在这,知晓被自己的法子坑了,也不知是何表情。
白霏霏有些意外,摸着下巴赞道:“我还以为野蛮的民族向来只会争强斗狠,没想到也会耍心眼。”
“禀皇上,臣听说漠北有一位学识渊博的齐人,是漠北王子的幕僚,正在漠北大力传道授业。臣斗胆猜测,漠北此番行动少不了那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你可认识那人?”
“臣,不识。”
哼,一个齐人,居然跑去培训敌国百姓?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
“皇上,您打算何日回京?”
见白霏霏总是拐跑话题,林瑜不得不将心中的疑惑直白的说出来。
“回京?”白霏霏发出一声嗤笑,“朕威风凛凛的出征,最后却是灰头土脸的回去?你让朕的脸往哪搁?”
“可您是千金之躯,是大齐百姓的支柱,您若是有了什么好歹…”
白霏霏立即摆手打断他的话,“林将军,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解决城里的漠北人。”
“皇上有何高见?”
白霏霏从袖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纸包,取出里面的粉末,倒入茶杯中,唤人牵了一匹战马进帐,将茶水灌入马嘴里。
不过两个呼吸,那马便倒在地上,大片大片的白色泡沫从它嘴里吐出。
这马儿死得透透的。
林瑜看见白霏霏倒茶水的那个动作,心中便有了不好的猜测,可真正看见时遭受的刺激又不一样。
“皇上,您是想…”
这算是间接屠城了啊!皇上怎变得如此冷漠残忍?
能看懂?那就好。
“去吧,找御医按照这个房子配药,明日一早你们就将药粉倒入水中。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撑多久?”
白霏霏神色颇为自傲,似已经看见了胜利在望。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城内虽有漠北人,可里面也有我们大齐的百姓啊,您这般做有违仁德,实乃暴君之举。”
白霏霏自觉此计甚好,既不耗费兵力又省时,却被林瑜说得那般不堪,恼怒不已。
冷笑道:“你说朕是暴君?那朕可比得上商纣?”
林瑜惊恐不已,鼻尖上都淌出汗珠,“臣绝没有此意,只是觉得皇上这法子传出去了必然会有损圣名。”
圣名?
她为什么要替唐熠攒好名声啊,她巴不得唐熠遗臭千古。
“皇上,臣倒是有一计,可让漠北退兵。”
“那你先前为何不说?”
“臣决无二心,实在是这法子是从皇上那里得的启示。”
“朕?”白霏霏大吃一惊。
林瑜:“皇上将粉末投入水中,顺着水流进入城中,进而控制敌军的生死。同样,我们也可以挖地道,穿过伊州,杀入王庭。
漠北王子发现后院着火了,必然会极力往回赶,我方再在他回程的路上埋伏几路兵马,让他腹背受敌,弃城池而走。”
其实行军打仗,完全可以避开城池,继续攻略下一个目标,但丢弃城池不取却是给自己留了个巨大的祸患。
城池不仅将士们的休憩之地,更是粮草运转、消息传送的重要的地方。
若是过城不取,便有如在心间上插了一把匕首。
白霏霏思索片刻便同意了林瑜的法子。
齐军偃旗息鼓,停止了攻城,私下里却是扛着打锄头和铁锹挖地道。
五日之后,地道挖通,林瑜领了五千将士朝着草原挺进,目标直取防备松散的漠北王庭。
白霏霏也领了五千人,分成两拨埋伏在伊州和漠北必经之路的道上。
白霏霏心狠,爬出地道后,溜进漠北军营,扔了一把火,烧光了对方的粮草,断了敌军的生机。
果然事态发展如两人所料,漠北王向王子发出求救信号,王子召集兵马匆匆离开伊州,打算回去支援,不料路上遭了埋伏,他便知晓自己此番是中了围魏救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