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里面的草药香气,心中的遗憾更甚。
当初她要是知道自己有这样价值非凡的玉镯,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爹娘买不起药材活活被拖死?
门帘被掀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进来,打量了江小鱼一番,开口问道:“江丫头,听说你是来问诊的?可老夫观你气色,未曾发现异常之处啊?”
江小鱼连忙摇头,“郎中爷爷,不是我生病,是我姐姐病得很严重,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看病救命是医者本分,但江丫头,你带银子了吗?”
“没,没有。”江小鱼手心黏黏的,在裙摆上抹了抹。
对生母,她还是有几分期待的,那镯子她并不十分舍得。
“你个死丫头,你又骗我!”
小童扛起扫帚就要打江小鱼,咒骂道:“你没银子还敢来请郎中?还敢骗大爷?”
老者也是摇头,“江丫头回去吧,前阵子起了洪灾,今年没什么收成,大家都是要挨肚子的,不是老夫心狠啊。
再者咱这渔乡小村庄,哪有什么药?你也不必在这求老夫了,还是回家去陪你姐姐走完最后一程吧。”
老者说完话便要转身离去,江小鱼眼捷手快的抓住他,将怀中的镯子掏出来,求道:“爷爷,您看这个当诊金够吗?”
老者接过镯子,起初还有些不以为然,可到后头神色凝重了许多。
“这镯子,你是哪里得到的?”
“爷爷,这个镯子的价钱能请您去给我姐姐看病吗?”
“够了够了。”老郎中将镯子收进怀里,笑呵呵的点头。
这镯子的成色足,水头好,等过阵子洋商的船靠岸了,他就拿去卖给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商人,能换不少银子呢,到时候他就可以将这医馆发扬光大。
江小鱼背起医箱,催促道:“那咱们快走吧。”
***
江小鱼离开不久后,林娇便醒了。
屋内的布置收入眼底,十分陌生,她根本瞧不出这是哪里。
喉咙又干又涩,十分需要水分的滋润。
她艰难的坐直身子,打算下床找点汤水喝,却不曾想到双腿疲软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她这是怎么了?
林娇拿手敲了敲小腿,却发现腿上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的腿是断了吗?
这不可能,她为什么还活着?这样活着,倒不如让她死了好。
她使劲的捶打双腿,恨不能拿刀卸掉。
“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小鱼刚回家便看到林娇自暴自弃的一幕,立时甩掉医箱飞奔过去,止住对方的动作。
林娇看着面前突然跑出来的姑娘,有些疑惑,“你是谁?”
“姐姐,我是小鱼啊,是我把你从水里捡回来的。”江小鱼按住她,朝老者道:“还请大夫帮家姐诊治?”
老者将手搁在林娇的手腕上把脉,把了很久,面色十分凝重。
江小鱼心里害怕,担心林娇也得了绝症,声音便有些虚,“大夫,我姐姐得了什么病啊?”
老者觑了林娇一眼,笑道:“就是在水里泡久了,发高烧罢了。小毛病,我这给她开一帖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早中晚各服一次,三日后便可停药。”
江小鱼便央着老者开方子,一面道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老者写好方子,拉着江小鱼往外面走去。
“江丫头,老夫给你说实话吧,你那姐姐得的不是一般病,大概是瘟疫。咱这穷乡僻壤的也没有好药材,你姐姐大概也只有三五天可过活的了。”
江小鱼没料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否决道:“你胡说,你刚刚不是还说是小毛病吗,服药三日便可痊愈?”
“江丫头,老夫行医六十年,何时看走眼过?用得着骗你这小娃娃?我刚才不在里头说,不过是想病人快快活活的过完最后几日。”
老者摸摸胡子,将镯子塞回江小鱼手上,“丫头,这镯子我也不要了,你还是到镇上找家当铺典当,换点银子买副好点的棺材回来吧。”
“我不信,她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就要死了?”江小鱼拉住老者的医箱,质疑道:“怎么会有瘟疫?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这丫头真是的,大王登基那阵子连着下了五天的大雨,不知道淹了多少村落?那水里头不晓得泡了多少死人呢?城里起了瘟疫,城都封了。幸亏咱这村子隔得远,避开了。
我跟你说啊,你屋里头的那个可别声张出去,等她死了你就淋上桐油把她的尸体烧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影响多少人呢…”
老者还说了什么,江小鱼没再听了,匆忙跑回家里去。
那么好看的姐姐就要死了吗?
她猛地推开木门,后头便被东西挡住,定睛一看,地上坐着人面色惨白。
“我真的得了瘟疫?”
林娇习武多年,耳力非同一般,老者虽有心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