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是否有希望的,只是在看到凤非昔眉宇间的郁色,他便发现,比起争宠,他更在意凤非昔是否高兴。
“小夫不知陛下与际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来陛下没有对际大人下杀手,也证明陛下只是一时之怒罢了。”梧侍君说的话十分直接,且也十分的贴近事实,“现在王城不太平,际大人也曾受到袭击,小夫认为,还是际大人的安危较为重要。”
意想不到梧侍君竟然是说这些东西,凤非昔怔了怔,认真的看向梧侍君。她自然知道此举对于际古桦而言怕是会有些许的危险,但是如今凤觅夜不敢对其下手,所以安全应该有所保障。
再加上际古桦也并非没有自保能力,所以她并没有考虑这一方面。况且凤非昔心中还是有些生气的,所以才会想着冷落一下际古桦。
想不到率先看出端倪的竟然是梧侍君,凤非昔并没有发怒,她只是深深的看着梧侍君,忽而轻笑一声,“孤自有打算。”
梧侍君也笑了,只是笑容里总有几分落寞,“陛下对际大人如此恩宠,坦白说,小夫也有些吃惊。”
“哦?”凤非昔语调微微上扬。
“小夫原本以为,陛下除去王夫之外再也不会接受任何人,却没有想到会出现际大人这一号人物。”梧侍君站在那里腰杆挺直,虽然落寞,却也更添几分落寞才子的韵味,“陛下虽不肯接受小夫,但是有人能走进陛下的心里也是极好的。”
他微笑着看着凤非昔,说道:“小夫是羡慕际大人的,但是小夫也高兴,陛下在与际大人在一起之时,小夫就像是看到了当年陛下与王夫一起。”
他想了想,又笑着摇了摇头,“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陛下当年依赖着王夫,如今依赖少了,却多了许多呵护。”
他说完这段话之后,行礼道:“小夫只是突然感慨,陛下不必放在心上。小夫先行告退了。”
凤非昔没有阻拦,她也知自己对际古桦的态度,和当年对非誉是不一样的。非誉是男子,她会有所依赖很是正常。而际古桦却是女子,再加上她已经做了多年的君主,已和当年有了很大的差别。
梧侍君怕是来了之后看到自己的神色,才突然会说这一番话吧?看似只是诉说着自己的情长,又何尝不是在替际古桦说情呢?
梧侍君从乾照宫出来之后,便独自回了行宫之中。他走进书房之中,挥退了所有的下人,然后走到书案前。
书案上铺满了一张张画纸,上面画的无非是凤非昔。从初见她时的青涩张扬,到现在的威严妩媚,都是她人生的见证。
梧侍君一直维持着的微笑终于消失不见,他静静的看着这些画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彻夜难眠的时候,在魂牵梦萦的时候,他就会坐在这里,静静的画着凤非昔。
每一笔,都用上了万二分的心。
其实,在梧侍君看到当时凤非昔为际古桦做的画之时,就知道自己该死心了。可是他,还是做不到,所以今日,才会走进乾照宫。
没亲眼看到,又如何能死心呢?
若不是他实在是太过熟悉凤非昔,又怎么能从她的眉眼之中看出来,她对际古桦不过是一时之气呢?
不管际古桦是因为何事惹怒了凤非昔,和好却是必然的事情,许是立刻之事,许是再过些日子。梧侍君是看得如此清楚。
他拿起其中的一张画纸,深情的看着画中的女子,缓缓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他双手错开,慢慢的把画纸撕成了两半。
他一边微笑一边泪流满面,然后把自己做过的画,一张张的撕成了两半,散落了一地。那些神态各异的凤非昔,那些他一笔一划画下来的凤非昔。
都一一破碎。
书房的门被推开,却是常侍君得知梧侍君从乾照宫出来,所以才走到他的行宫中来。只是他没有想到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被撕开的画纸飘散,其中一半飘到了常侍君的脚下,他低下头一看,画中凤非昔的眉眼,只余下一半。从这一半之中,依旧能看出她的风情。
梧侍君微笑着看着常侍君,明明双眼通红,明明泪流满面,明明扬起的笑容都在颤抖。可是他依旧是微笑着,甚至于难得的好脸色。
“你来了。”
就像是当年他们还没闹翻之时,常侍君去御史大夫府上找梧侍君玩那般。那时候梧侍君总是神采飞扬的笑着说一声,你来了。
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常侍君看着他的笑容,心如刀割,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于,他不敢朝里面踏进一步。
常侍君该是高兴的,应该梧侍君开始尝试放下凤非昔了。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心里沉甸甸的呼吸不过来。
他一步步的后退,就像从未踏足这里那般,然后落荒而逃。
常侍君从未试过如此狼狈,他几乎是红着眼睛冲进了自己的行宫之中。就在他低着头死死忍着眼泪的时候,一双女子的绣花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常侍君红着眼睛抬起头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