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腿挡在了正在合拢的电梯门间。电梯门夹了一下就打开了,他侧身走近电梯,瞥了方言一眼,没好气地说:“大婶,着什么急啊?赶回去看下午档电视剧吗?”
在狭小的空间里,方言立刻感觉到了对方的高大,她仰起头看他,他的目光仍然是凌厉地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如果刚刚是挑西瓜,现在已经是在看着从哪下刀了。
方言低下头,虽然很不自在,但是鉴于自己也确实不太礼貌,和颜悦色地说:“小弟弟,你眼神不太好,大婶辈分太高,我当不起,顶多也就是个姐姐。下午档电视剧什么的,姐姐太小还看不懂。”
年轻人从嗓子里哼了一声,“大婶,你再不按电梯,我们俩就要在这耗上一下午了。麻烦10层。”
方言脸一红,按下十层,心想,原来是同一层的邻居,这孩子看着也都上大学了,一口一个大婶,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却听到小弟弟又问道:“你也住10层?是1002还是1003?”
“1002。”
“原来你和莫嘉欣住一起?”
“你认识她?”方言奇怪道。
他迟疑了一下,“我帮她代收过两次快递。”
“奥。”
“你是她朋友?要住上几天?”他毫不客气地继续追问。
“小朋友,你是不是读警察大学的?”方言没好气地说。
“小朋友是谁?大婶你还真是倚老卖老。你猜错了,我不是。”他倒是很拽地接腔。
“啊?我还以为你是警察大学,查户口专业的呢。”方言心想,果然是个小崽子,嫩得很,不知道我在这等着你呢吧。
电梯门开了,小弟弟慢悠悠地拎着东西往出挪,方言被他堵在电梯里,恨不得屁股后头踹上他一脚。等方言出电梯的时候,果然被门夹了一下。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崽子。方言咬了一下牙。
小弟弟把塑料袋放地上,掏钥匙开门,“对了,你稍等一会。”
他回头解释道:“我这有个快递是莫嘉欣的。”他说着打开了大门,方言顺着门开的视线一看,客厅光线黑暗似乎是拉着窗帘,目力所及的地方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餐桌,上面堆着几个包裹。
他进去拿起底下的一个包裹,出来递给方言,“喏,就是这个。”
方言看他还知道帮莫嘉欣收快递,也算是中国式好邻居了,不好太小气,“谢谢啦,我叫方言,我方了的方,言多必失的言。咱们这就算认识了。你叫什么名字?”
“方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我叫王哲,”他顿了顿,“你离婚了?”
方言有些恼怒,“这是今年新流行的问候语吗?”
王哲脸上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大婶,你印堂发黑,脸色发灰,不妙不妙,你要看看《回家的诱惑》吗?失婚女性励志经典。我这有房东留下的光盘。好好学习一下。”
方言一口恶血差点吐出来。她大叫一声:“给我滚蛋!”王哲这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左脸上竟然还有一个酒窝。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方言对着房门踢了一脚,心说流年不利,男人无论大小都是一样混蛋。
方言回家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我就看起来那么像个失婚妇女?连隔壁的混蛋小子都看出来了?什么印堂发黑、脸色发灰,这么会看,你怎么不摆个摊算命去呢?
一口气憋在胸口,方言在屋子里兜来转去。烦躁的她一头栽到在床上,靠窗的这边睡的是莫嘉欣,枕头上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既有洗衣ye的淡淡柠檬味,还有一种属于莫嘉欣的独特味道,有点像榛子混合着松针的感觉。方言抱着枕头把头埋在里面,内心也莫名地安静下来。虽然只认识了三天,却总觉得熟悉,似乎是很久没见的家人、朋友,而现在更是爱人。
方言把自己过去三十年的记忆都倒出来,在记忆之箱的边边角角里寻找自己可能是蕾丝边的蛛丝马迹。她惊奇地发现,长这么大,自己居然真的没有对男人动过心,看来还真是有蕾丝潜质啊。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也没有对女人产生过龌龊的小心思啊,还是因为自己在正常人中潜伏得太深的,乃至于假戏真做,自以为正常了?
作为一个男人运糟糕的女性,方言决定试试和莫嘉欣在一起。既然打算做自己到底,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至少此刻想起莫嘉欣,就像是喝了一杯螺丝起子,清甜和酸苦混合的滋味,激发了口腔的快感,只想再来一杯。
莫嘉欣很快就让方言明白了螺丝起子和莫嘉欣一起出现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莫嘉欣一下班就把方言带到了上次的那个酒吧。还有几个她的朋友:大头强——朱自强,也是个摄影师,留着有型的小胡茬,虽然已经38岁了,但仍然是不钻石的王老五一枚,正在追求莫嘉欣的助理——小叮当。丁一玲,绰号,小叮当,最擅长扮无辜,细肩带的吊带衫勾勒出深深的锁骨,总爱把“亲爱的”挂在嘴上,现在挂在嘴上的那位就是他,广告公司创意总监Samuel,腿虽不长,但是腰绝对又细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