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这样其实也好,我早就想要一死了之了,不过是自己没有办法做到,如今如果能这样,我想其他人都也是赞同的,让望舒以后没法做恶,我们魂飞魄散也就魂飞魄散吧。”
女鬼没说话,但也没反对。
季祯却很不赞同,他把鬼面具抱进怀里,“你们本就已经受苦受难这么多年,如今一点好日子都没过上,还要为了望舒再死一次?”他坚决扞卫鬼权。
“还有其他办法没有?”季祯转头问窗外的江蘅。
江蘅说:“若是不用此法,又不想让望舒继续做恶,便只有设下阵法趁着望舒无法回归时将这面具隔绝开,但这样一来,也许季公子此生也无法恢复容颜了。”
季祯纠结起来。
他看看面具,又看看两鬼的面容,再看看江熠和窗外的江蘅他们,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那,那也不是不行的。”
季祯鼻头有点发酸,变丑的确让他难以接受,但若是为了他一个人变回来,前面那二十个受害者都要神魂俱灭,季祯做不到这样。
他低下头,自说自话安慰自己:“我回宜城去,以后少出门就是了,我爹娘很疼我,哥哥嫂嫂侄子侄女定然也不会嫌我的。”
江熠见多了季祯的骄傲自信,此时见季祯垂头丧气忍住不哭的样子,几乎有些想要抱住他安慰的冲动。
江蘅也没想到季祯会这么说,一时无言。
两只鬼感受到季祯的善意,连身上的怨气都消散了许多,女鬼眼眶都红了,梦大顺趁着女鬼情绪波动,又一下挤上来大声哭嚎:“祯祯,祯祯你三思,呜哇哇。”
梦大顺作为一个颜狗,仿佛比季祯还受不了他要永远变丑,此时抽噎得像是快背过去了。
“别哭了,”季祯眼眶也发酸,“这有什么好哭的。”
江熠出声打断屋内的悲戚,“其实还有一法。”
季祯抬头看他,吸了吸鼻子问:“什,什么啊?”
窗外众人也认真听起来。
“消除众鬼身上的怨气,便可斩断望舒的力量来源。”
“如何消除?”曙音吃惊地问。
众鬼这么多年累积的怨气,岂是随便能够消除的?无论用什么法器吸纳,恐怕那法器都可能变成第二个鬼面具,而法器还有可能加强望舒实力。
“以灵草洗净。”江熠言简意赅。
“可是哪里有这么多灵草,便是有也是一笔,”江蘅刚想说是一笔天价花费,忽然想到什么,立刻住了嘴。
季祯隔空都仿佛感觉到众人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季祯犹豫地说,“可是我手上没有灵草啊,灵药倒是有一点的。”
江蘅马上说:“灵药是灵草炼制,比灵草的功效更加凝练,你有多少,若是数量不够可以另外想些办法。”
季祯手下有个灵草园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新闻,这灵草园每年产出的药丸子不多,但在修士中间也算一药难求。主要是这灵草园似乎并不在意经营,每年能流出来售卖的灵药少之又少。
便是他们云顶山庄和季家有这一重婚约在,每年能买到的也极其稀少。
“喔。”季祯擦了擦眼睛,暂且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他乖乖爬下软榻去边上抱了一只小箱子过来。
他将箱子哐当一下放到软榻上,又伸手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让江蘅能看见灵药。
“我手上也不算多,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季祯一边说一边开锁把药瓶往外摆,第一层就摆出一小排,后面还有二层三层,一只只玉瓶躺倒在木箱里,“若是不够,我让人去城外取。”
他说完话没听见回应,因此转头看向窗外的人,江蘅还好些,曙音和江追江启却眼睛都直了。
季祯不是修士,这些灵药对他来说和寻常药品差别不算太大,因为不知如何引导灵气,普通人吃多了只能补过头。只有修士见到这些灵药才知道这是什么金山银山。
江蘅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足够了。”
这么些药瓶子里头不知多少药丸子,都是灵草炼制,别说二十个鬼,来两百个又何妨。
曙音此时对季祯哪里还有不满,只想抱着季祯好好叫他一句嫂嫂。
以梦魇的躯体为媒介,江熠和江蘅一道将灵药引入鬼魂体内游走。梦魇的身体在此期间变得透明,季祯rou眼可见那药丸子在游走的过程中不断变小,而鬼魂体内的黑色的怨气也跟着渐渐消散。
一只鬼身上少说要用五颗药丸,如此循环将二十只鬼的怨气都清楚干净,也是足空了三只药瓶的。
魂魄们虽然没了怨气,但也暂时地留在鬼面具中。面具此时质地产生变化,从木头变成了Jing致的玉面。
他们少了望舒的压迫与蒙蔽,开口便能让季祯听见声音。
此时众鬼身上累积几十上百年的郁气一扫而空,通体舒畅轻松,又能通过面具自如地观察外部世界,几乎获得了如同新生一般的喜悦与幸福感。
他们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