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巫嵘不敢置信的绝望目光,权杖毫不留情打击他的心理防线,嘲讽道:“要不然我的存在他怎么会不给你透底?怎么会让你产生用正阳火来攻击我的愚蠢念头。”
“不要再说了!”
巫嵘咬紧牙关,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一样:“闭嘴!”
“恨吗,怨吗?你马上就要悄无声息死在这里了。”
权杖半点不吝啬讥讽,施加在刀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他不会来救你的,爱情是什么东西,主仆情才是世上最美最永恒的真挚感情。等我把你做成尸仆,带去见他,你说等到他看见你的尸体的时候会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哈哈哈哈哈——”
“闭嘴!!!!”
巫嵘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怒不可遏猛然用力,却没想到老苗刀已经到了极限。刀身碎裂的瞬间他眼底闪过惊恐慌乱,身体却因为用力已老向前倾去,再收不回来,就像主动迎向权杖锋锐尖端一样!绕使他再不甘再绝望,形势也无法逆转,权杖尖刺向了他的心口。杖尖微颤,似乎在为自己即将脱困重获自由而狂喜。
“下地狱吧——”
时间在这一瞬静止,权杖尖端划破了巫嵘身前的衣物,却不能再进一步。巫嵘神情恢复冷静,那些激动浓烈的情绪全部烟消云散。他没有持刀的左手上拿着傅清南的拂尘。雪白银丝不知何时缠绕到权杖上,如蛇般绞紧红线汇聚的要害。
既然当年是傅清南将权杖封印,还留下自己的拂尘镇压与此,那它肯定有所用处。
巫嵘与傅清和大鬼都有魂契,再加上正阳火在,被拂尘认为是自己人,勉强能Cao控它。打蛇就要打七寸,一击毙命。被拂尘紧紧困住的权杖不复刚才闪亮,银光黯淡下来,像蒙了一层灰雾,它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向之前那般中气十足,听起来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小的可怜,断断续续的,虚弱极了:
“你……等等……有什么地方……我……”
但巫嵘没打算再听它哔哔,趁拂尘将权杖暂时困住他Cao控Yin气卷起碎裂风水塔旁的黄纸包,就像战略性撤退。能被傅清南封印几十年还保持这么完整灵智的东西,巫嵘不觉得自己能毫发无损战胜它,更何况这权杖背后还有个莫名的‘主人’。
不如现在先撤退,等外面事解决完了再带着傅清,南,红袖,凌云上人一起来解决。再不济他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联邦,让专人去头疼,陆少将挺好使。
没理由浪费时间跟它在这死磕。
看权杖上的红线封印还在,没因为刚才的战斗再崩断。巫嵘扔下裂成两半的苗刀,单手抽出挂在颈间的简单红绳项链,底下挂着个指甲盖大的小瓶,里面是暗红色的粉末。
这是傅清的血,当初将正阳火种植入巫嵘丹田后,傅清第二天就要回龙虎山招魂。虽然两人结了Yin阳契,但巫嵘灵魂Yin性太重。为了预防火种躁动,临走前傅清留了半碗的血,用正阳火烘干后磨碎,就是这瓶血粉。里面的阳气比朱砂更纯正。
巫嵘忽略了权杖略显慌张的‘等等,别,有事可能弄错了’这些狡辩拖延时间的话,毫不犹豫将血粉倒到了拂尘上。随着一声油落到火上的滋啦声,拂尘瞬间阳气大涨,就算巫嵘松开手也仍牢牢束缚着权杖,将它缠绕得死死的。
遗物到手,此地不宜久留。
巫嵘将黄纸包收入怀中,警惕面对着被拂尘锁死,散发出生无可恋灰败气息的拂尘,缓缓向楼梯的方向后退。
咔嚓。
石头崩裂的细微响声,比雏鸡敲破蛋壳的声音还小,不仔细听得话几乎注意不到。但巫嵘感知何等敏锐,第一时间戒备望向权杖处。
不是,不是从那里传来的。也不是已经崩毁的风水塔。
咔嚓……
第二声更清晰的裂响声传来,这次巫嵘不会再辨认错。他惊诧低头,望向碎裂声传来的地方——自己的胸前,被权杖尖端划破少许布料的地方。突然想到了什么,巫嵘神情骤变,立刻从怀中将石板拿了出来,呼吸随即一滞。
第二幅画上也出现了裂痕,比之前第一幅上面的更严重。贯穿整个石板的裂痕又深又长,而巫嵘拿出石板的动作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它彻底裂成了两半!但此刻巫嵘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嵌在石板最中心的一抹翠色所吸引。
石板里面竟然藏着枚翡翠般碧绿澄澈的宝石!忽略它魔魅瑰丽的光泽,光看外形,竟与巫嵘上辈子融入灵魂深处的石片差不多模样!
无与lun比的吸引力从宝石上传来,呼唤声声,似在催促巫嵘。即使意志力坚韧如他也无法抵抗这源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身体一轻,不知何时巫嵘灵魂出窍,浓黑Yin气自发凝成衣袍发带。他从石板内取出宝石,它就像一汪浓缩的清泉,粼粼波光映照在巫嵘苍白掌心里,流光溢彩,惑人心神。
巫嵘灵魂状态下越发浓黑的眼底翻涌着种种情绪,陌生的战栗感如风呼啸而过,灵魂深处掀起惊涛骇浪。有什么被牢牢封印在最底层的东西被惊动般,要从沉眠中渐渐醒来。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