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指挥着护卫们变了阵型保护主人的马车。
转眼他们便已杀至几丈开外,几乎同时拔出了刀。
刀刃反着清冷的月光更添戾气。
于康大呵一声,□马匹便冲向那如同夜幕一样席卷而来的敌人。一来,他不想让那些人离马车过近,这样厮杀中难免让人钻了空子,也容易误伤主人,二来,他也想亲自试试来人的身手,己方人数上处于劣势,若想突围出去,须得以一敌三才行。
随后跟上的几个护卫与头领互成犄角,与冲杀上来的敌人撕斗起来。
这些护卫是雁行亲自训练出来的,不仅身手了得,更兼于阵型,三五人成一队便可发挥巨大的杀伤力。
只是,没曾想,那些看似只懂横冲直撞的黑衣人,到了跟前,却变了策略,三三两两散开,形成了一个较大的圈子合围了马车,并没有和于康他们硬碰硬。
只是逼近了一步,还没有动手。
四十个对十五个。
马车里,刚才呼啸的马蹄声和刀剑出鞘的声音让绣心不由地抱紧了黄玉。苏锦撩开帘子,看到黑衣人只是派了些人将马车围了起来并未刀剑相见,看来,真是想抓活的不可了。
刚刚喊话的黑衣人头领,眯起眼看向那被围住的马车,“我们无意伤人,只愿苏少爷应了我家主人的邀请便可,剩下的人等我们自会放其走。”
“你家主人到底是谁?怎么邀约却不自报姓名,委实有些无礼吧。”苏锦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只想借此拖上一拖,留些时间想办法。
那头领微微有些不耐烦,“请苏少爷识抬举。”
话音未落,已经震得于康□的坐骑惊了蹄子,不安地来回乱动。好容易安抚了马匹,于康心里却泛着凉意,这人的内力如此浑厚,看来自己非是他的对手,雁行头领却偏偏这时候不在身旁,这可怎么办是好
苏锦也听出了情况不妙,可现在对方人多,硬拼必然于己不利,且身旁还有绣心和黄玉,更是不能出岔子。
夜风继续呼啸着,夹杂着丝丝寒气,已是中秋时分了,虽然淮州还是温暖柔和,可越往北就越发寒冷,尤其是晚上。
一时间,风里只有马匹沉重的呼吸声来回飘荡。
黄玉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个法子,凑近苏锦耳语道,“不如我们分兵三路,让他们不知去追那一路。”
黄玉的意思苏锦明白,车上三人的大氅是一模一样的,若是三人骑着马向不同方向奔走,敌人一时难以决断,倒也争取了一点时间......
苏锦却摇摇头,“不成。”
这法子虽然看似有些道理,实则是用性命去赌,那句不伤其余人的性命,还是不可信,灭口这种事情,不是举手便能做到的么。对方一旦动了杀意,那可就完了。
况且,苏锦是无论如何不会用绣心和黄玉的性命去冒险的。
“跟他们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黄玉皱着眉,“现今没有救兵,不试试看,难道让他们困死在这里不成?”
“不如这样,我骑着马带几个人先行离开,他们一定会来追我,到时丢下马车,让于康护着你们逃走。”苏锦握了握拳,既然对方要的是自己,那么用自己做饵,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不能让绣心和黄玉出事。
听了半天的绣心这时开口说道,“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你是身负武功,可打得过那么些人吗?”顿了顿,她低下了头,又说,“而且,你要是出了事......我活着又能怎么样?”说到这里,绣心看着苏锦,语态坚定,“我不允!”
一句我不允,让苏锦微微一愣,两人相识,共同经历的也只是家宅商场的纷争,苏慎虽囚禁了绣心,却没有动杀心,这般直面死亡的威胁,还是第一次。
黄玉早就看出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却也不点破,只是苦思冥想脱身之计。
苏锦偏过头,怕绣心那眼神让自己狠不下心来。
黑衣人头领嘴唇动了动,照以前,他定会冲上去将那些个无关人等杀个干净,可王爷下了命,不允许伤害无辜之人,尤其是女眷,这倒是让一向心狠手辣的李长贵棘了手,不敢让手下人轻举妄动,否则万一伤了人,王爷一定不会轻饶自己的。
马车那里一直没有声音,李长贵烦躁起来,其余手下都围了过去,将那包围的圈子越发缩的小了。
听见了窗外的动静,苏锦已知不能再这样犹疑下去,否则到头来谁也难以脱身,正想对于康下令,却听得绣心说道,“我有办法。”
雁行伏于廊檐下,等两个粗使丫鬟走过后,才从上面一个翻身跳了下来,落地无声,又迅速隐于黑暗之中。他花了七个时辰就从两州边界到了苏府,又和手下取得了联系,知道素青被关在哪里后,定了营救的办法,等天黑便行动。
苏家宅院的构造雁行在熟悉不过了,不消半刻就到了囚禁素青的地方。
北厨房是负责大夫人饮食的地方,自她去世后,已经没有多少人会来此地。苏慎把素青关在此地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