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莺儿了,几次溜去洗踏房都没有找到她,难道在生自己的气儿故意不见?绣心有些沮丧。浑然不觉小炉上的茶已经滚了。
南书房虽然一年都没有几个人来,但也因此清静了,绣心可以完全不被打扰地整理着书籍,带着毛笔和墨壶,穿梭于层层书籍之中,按类分开,记了名称和册数、年代,有时拿起罕见的孤本古籍,就读了起来,很是也自在,心里越发感激起云夫人了。只是有时回想起那个嗜书如命的爹爹,要是他看见这些,不知该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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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因为绣心的离开,在洗踏房里越发受到宝珠的欺凌,只有画眉站出来为她说话,然而丫鬟们更多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几个人会站出来帮忙。日子难过,也让莺儿更加坐实了绣心已经不要她的想法,加上宝珠整天对她冷嘲热讽,说什么绣心是勾引了少爷才能进南书房的,说不定很快就将她纳为妾了。这让莺儿又悲愤又妒忌,恨不能马上扑上去用指甲刮花宝珠的脸才解恨。
这天,莺儿被迫去打井水填满屋里的水缸,而洗踏房旁边的水桶早被宝珠藏了起来,莺儿只有跑到很远的下人厨房才能打到水。在手触到冰冷的井水时不由地缩了回去,眼泪却默默流了下来,她捂着嘴坐在井边。“你哭什么?”莺儿一转身,看见一个文弱的公子站在他旁边,那人脸色很是苍白,应该是长期生病才有的颜色,连说话时都有些底气不足,他身披宝蓝色的苏绣大氅,冠玉束发,面容俊秀,腰间还挂着一个白玉玉佩,镂雕成荷花图案。
莺儿马上屈身,“奴婢见过……”随即想到她不认识这人,也不知如何称呼,不由地怔在那里。那公子温和地笑了一下,“我是苏慎,你应该叫我二公子。”“奴婢见过二公子,”莺儿把头低的更低了,不敢看苏慎。
苏慎倒是不介意,还是说道,“可有什么伤心事了?莫不是被人欺负了?”莺儿本想说是,可转念一想,还是答道,“奴婢只是想起过世的父母,觉得伤心而已,让二公子见笑了。”苏慎看她谈吐不似其他粗使丫鬟,倒像是读过书的,刚才他一直站在路边看她打水,起初只是觉得这丫鬟的身姿还算能过眼,就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后来她哭了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挺让人心动的,于是走过来和她搭话。“看你像是读过书的,家是哪的?”苏慎依旧和气地问。莺儿老实回答,“我本是苏州人士,家道没落,被迫卖身为奴,读过几年书。”
仔细打量了一番,苏慎越发觉得这个丫头动人了。虽说长得只能算清秀,可是倒骨子里有那么一股让人怜惜的劲儿。苏慎说,“真是可怜,家道中落又父母双亡,以前没见过你,想是新来的吧,肯定被人欺负了,”他顿了顿,问道,“看你如此柔弱,做粗使怕是吃不消的,可愿来我的院子做丫鬟?”莺儿猛地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病弱俊秀的公子,半晌,她扯出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跪倒在地,“奴婢谢过二公子,二公子对奴婢恩同再造!奴婢无以为报!”
苏慎看着这个跪在自己前面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满意地笑了笑,把她扶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莺儿……”
过了几日,从苏府管理奴籍的管事那里又传出了让众人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刚来洗踏房三个月余的一个丫头进了二公子的院子做贴身丫鬟了,于是莺儿就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中变做了一个由麻雀成凤凰的人物。这连续的惊喜使平日本没什么事情发生的苏府突然热闹了起来,丫鬟们都在议论到底她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得到二少爷的青睐,好奇的同时也期待自己能有这么一天,家丁和杂工则在猜测这丫鬟到底长得怎么样一副模样。
丫鬟住所,宝珠一拳打在桌子上,茶杯都因此摔碎成了一地。画眉偷偷地在被窝里笑了笑,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听听宝珠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宝珠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而又不能公然大喊大叫,只有借此泻火。凭什么!两个刚来没几天的丫头居然个个都在她前头攀上了高枝,一个得了云夫人的器重,一个勾引了少爷,不就是有几分姿色!她宝珠自认不丑,居然输给了两个笨丫头,她不甘,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若是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她们其中有一个做了少爷的妾,那还有自己的活路吗?这让愤怒的宝珠又不由地添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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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从床上下来,给瘦弱的身子穿上了中衣,回头对身后以丝被遮掩身体的莺儿说道,“你下去吧,我叫你时你再来。”莺儿通红的脸上神色一暗,低声答道,“是……”。苏慎走到床前,用手把莺儿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笑道,“怎么不舍得走了?”莺儿毕竟初经人事,经不起调笑,不由地脸越发红了,低下头来不说话。“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时机一到我就纳了你,”苏慎依旧是一副俊秀公子的样子,语气温柔,这不由地让莺儿有些沉迷,又满含期待,期待自己有一天摆脱奴婢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