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她过后还没有反对纪锦和韦瑜继续来往,只不过是觉得韦瑜在宫中权大,不得罪她最好。一直到后面她发现似乎自己的女儿纪锦对韦瑜产生了喜欢之情,她就暗中提醒过纪锦,不想女儿矢口否认,不听她的她也没办法。
后面纪文权做了新皇帝,事情多,要指着韦瑜的地方多,慈惠皇太后便也没有发作,不让女儿再和韦瑜往来,但每次韦瑜纪锦之邀来慈宁宫教纪锦书法时,慈惠皇太后见到韦瑜就比较冷淡。
也是,她现在可是当今皇帝的亲生母亲,贵为皇太后,身份尊贵,又岂用给一个阉人面子。尽管这阉人是内相,在宫中她的权利可算是除了皇帝和皇后,以及太皇太后,两位皇太后之外最大的。
不过,今日不同往时,韦公公如今真得是要奉她这位慈惠皇太后为主了。
想起韦瑜以前在宫中的趾高气扬,想起她作为贵妃之时对眼前这位内相的谄媚,慈惠皇太后就隐隐有气。而且她还把韦瑜当初不兜搭纪锦作为耻辱,觉得她连自己的女儿,金枝玉叶的公主也瞧不上,实在是太过狂妄了。
什么时候,要是能杀一杀韦瑜的威风才好呢。慈惠皇太后暗想。
一直到皇帝大婚后,韦瑜得了空来见纪锦。这一日,雪后初晴,韦瑜把手里的差事放下,坐了凳杌往慈宁宫来。
到了慈宁宫门口,身边的长随金宝前去向宫门口的内侍传话,说督主应了荣昌公主之邀来教她写字。那内侍便进去传话了,不一会儿去而复返,说请韦瑜随着他进去。
进去之后,韦瑜才发现这内侍并没有把她往偏殿引,而是往正殿而去。就问那内侍:“公主殿下在正殿么?”
那内侍答:“是慈惠老娘娘要见公公。”
韦瑜也不好说她不见慈惠皇太后,以前来这里,她都是被人引着直接去见纪锦,然后教完了她写字后,在临走之前会去向慈惠皇太后辞行。有时候慈惠皇太后去了后面的慈安皇太后的院子,也就不用见她。
像这样她一来,还没见到纪锦就被叫去见慈惠皇太后还是头一次。
也不知道今日慈惠皇太后要跟自己说什么,韦瑜不禁暗暗猜测。不过,她总觉得恐怕慈惠皇太后不会说什么好话?难不成她发现了自己和纪锦之间有情,所以要出言提醒,或者试探自己?
这样想着,韦瑜已经被引领着进了慈庆宫二进院的正殿西次间。在南窗下的铺设了白熊皮褥子的炕上,慈惠皇太后正捧着盏牛nai酥在喝。殿内当中还放着一个鎏金的四足象的大火盆,加上本来这处殿宇烧了地龙,屋子里十分暖和。
韦瑜就把身上的貂皮带风帽,袖子领子出锋的披风给脱了,上前向慈惠皇太后请安。
慈惠皇太后慢悠悠地把手中那盏牛nai酥喝了才叫起,也不让人给她设座,开口就说:“韦公公是国之栋梁,手上的差事极多,以后就不用抽空来教荣昌公主习字了。再说了,荣昌公主还有不到一年就要出阁了,她还是多学些女红好,以后嫁了人,驸马的贴身衣物还是要她自己做好些。这之前,她太过顽劣,都没好生学过。现如今,哀家打算让她好好学一学了,这也是为了她好。”
☆、66|4.02
皇太后发话了,韦瑜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能表示反对。当然,从她自己内心来说是极不愿意自此后不能用这看起来还算过得去的理由和纪锦见面的。
她不由猜测皇太后难不成发现了什么,才特意把自己叫了来说这个么?
韦瑜是何等聪明的人,略一思索大概也猜到了皇太后的想法。她想可能皇太后也看出来了纪锦对自己的感情不一般,不想让女儿跟一个太监纠缠不清,因此这会儿“棒打鸳鸯”了。另外就是如今皇太后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用不着再讨好自己这个“阉宦”,所以也就直接说出了她的要求。
“多谢老娘娘体贴臣的苦衷,臣素日也是太忙了,可也不好拂了荣昌公主的面子。臣今日既然应了荣昌公主所邀,便去教她最后一次,以后就不来了。”韦瑜躬身恭敬道。
慈惠皇太后点头:“甚好,你去罢。”
心想这韦公公还是知趣,知道怎么去替自己传达不再和纪锦见面来往的意思。这样是最好的,纪锦是个性子倔的孩子,要是她自己去要求纪锦不再跟韦瑜往来,怕是又是好一阵闹腾。她可不想跟女儿吵闹,被她埋怨。
韦瑜遂辞了慈惠皇太后退了出来,再转往纪锦所在的偏殿。一进去,便被在门口迎候她的宫女芍药领着去了偏殿东次间的书房。
纪锦正在南窗下的一张紫檀大案上临帖,帖子是韦瑜给她的,等着韦瑜来跟她相见的功夫,就忍不住又把那帖子翻开临摹起上头的字起来。
正因为她在临帖,所以外头门口守候着的宫女芍药见到了韦瑜被领着去了慈惠皇太后所在的正殿,怕打扰她习字,因此没有去禀告她。
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过来,纪锦心有灵犀地放下了手中握着的笔,抿唇一笑,转脸去看向门口,只见门口悬着的珠帘一分,韦瑜已经含笑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