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审出结果来呢。这会儿已经是第三天了,不能再拖了。
被绑在受刑的木架子上的德兴在听到韦瑜说要用“插针”的刑罚,又见到番子拿出一只铜盒子,再把铜盒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支长长的铁针来,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汗出如浆。他知道自己根本受不住这种东厂里头算是轻的酷刑。先前他一直死咬着说什么也不知道,也是存了侥幸能够硬撑着一下保全自己,他真是无辜的啊。
不过此时睁眼看着那针尖磨得雪白的锋利的长针,他知道要是自己不说点儿什么,肯定等会要被这长针给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他脸色惨白,望着那拿着长针走过来的两个番子,缩着脖子往后躲。要是能够的话,他真得想就这么缩到墙壁里去。可是背后是坚硬的木架子,木架子后是厚厚的青石墙壁,他无处可逃。
就在一个番子抓起他一只手,使劲儿把他一只食指从紧握着的拳头里抠出来,另一个番子拿起一支铁针往他手指头上插时,他突然尖着嗓子喊起来:“我招……我全都招……别用针扎我……”
掌刑千户陈震东闻言咧开嘴笑起来,再俯身对着坐在圈椅上的韦瑜讨好笑道:“督主,您瞧,这小子不这么着不说真话,跟那些嘴犟的酸儒一个德行!”
韦瑜点点头,对着那两个意欲动刑的番子说:“好了,把针拿开。”
又转头对陈震东说:“你叫人来写供状。一会儿他招供了,让他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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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瑜坐在凳杌上,往宫里的清宁宫去。得到了德兴的口供,要是皇帝问起来,无论如何是可以向皇帝交代一下了。所以,这也算是完了一件重要的差事。她下晌有点儿空,就打算去清宁宫见三皇子,赴约。前几天,她答应了得空就去他那里见他,帮着他鉴赏一件古砚的。
一路上,她一只手撑在凳杌的扶手上,拿右手拇指揉着太阳xue。想着方才在东厂刑房里德兴招供的话,他说一切都是赵贵妃指使的。因为赵贵妃和萧贵妃不对付,所以就叫他去勾搭长宁宫小公主跟前服侍的小宫女二丫。借着两人是同乡的交情,让二丫在那晚借着打雷去放火,意图烧死二公主。后来发现二公主没有被烧死,二丫害怕就自己投井死了。
在场听到德兴供词的众人,在德兴哆哆嗦嗦说出来这些后,一时间都没有笑颜。掌刑千户陈震东更是使劲儿咽下了一大口的口水。虽然在审问德兴之前,他也模糊的怀疑过二丫的死不仅跟德兴有关,甚至还可能与赵贵妃有关。但是后面想一想,他立即否认了自己这种想法,宁愿相信是德兴造成了二丫的死,也许是他想要甩掉二丫,找别的宫女做对食,二丫想不开投井了。又或者他跟别的宫女勾搭上,嫌弃二丫碍着自己的好事了,把她约出去,推进井里淹死了。
要是这样的话,德兴只要招了,就免于受东厂的酷刑,而他们也可以向上交待了。不曾想,德兴竟然招供出赵贵妃是幕后的主使,意图害死三公主,二丫只不过是被利用了。见事情败露,自己投井寻了个死。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案子可不得了。牵涉了宫中皇帝陛下的最受宠爱的妃子赵贵妃,还有最被皇帝喜欢的掌上明珠,三公主纪锦。可以想到,这供状交上去,皇帝必然会龙颜大怒,不是责怪赵贵妃,就是会责怪他们这些审案子的人,说他们胡乱审案,竟然诬陷赵贵妃。总之,这事情严重了。
“德兴!你小子说得可是真话?我可要跟你说清楚,你的供词事关重大,要是有虚言,你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陈震东指着耷拉着头,似乎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德兴厉声喝道。
他这么一吼,德兴身子抖了一抖,好像终于回过魂儿来一样。惊惧的抬起头,看向陈震东,眼神涣散地茫然点头:“真的……真的……”
其实他知道这一回他要是不招出这个话来,怕是要死于东厂的酷刑。他怕疼,还怕死。就在东厂番子手中拿着的那长针的针尖碰到他手指的皮肤时,他激灵地抖了一下,立刻说他愿意招供。至于招供的那些话也是他按照自己的臆测编的。不管如何,这些编的胡话表面看起来也算可信。如今二丫死了,死无对证,自己这么说也没人跳出来说自己说的是胡话。只要能躲过眼前要受的罪,以后怎么个死法以后再说。自从被抓进东厂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是进了人间地狱了,能活着出去算是痴心妄想。既然如此早晚是个死,还不如躲过眼前的劫难,多活一天算一天。
陈震东得到了德兴的肯定的答复,就又躬身对身边儿坐着的韦瑜低声问:“督主,您看,这德兴的话可信么?要不要他画押?”
韦瑜却没有立即回答陈震东的话,而是望着被绑在刑架上脸色灰白的德兴抿紧了唇。一开始她听到德兴愿意招供时,还带了些小小的希望,以为会从他嘴里头知道一些有用的线索。不曾想,他竟然招供出来了是赵贵妃作为幕后主使,让他去叫二丫放火烧死三公主,二丫见事情败露就投井死了这样的话。
这种话对不知道那晚内}幕的人来说,差不多算是可信。可是在她这里来看,这些话漏洞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