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就推开他,四面看,看除了殿门那里,可还有出口能出去不。
猛地她看到西边墙上还有扇支摘窗火只烧了一半,另一半没被火,不由得面上一喜,回转身来,就上前去把韦瑜披在身上那半shi的帐幔给连拉带拽地扯下来,再披在自己个儿身上,就往那扇窗前冲。
韦瑜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这样浑,这种作为哪里想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分明跟个市井里长大的女孩儿差不多。
不过,等他看清楚纪锦冲过去那处,又往上瞧了瞧,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口。
被了一半火的支摘窗的上方,一根横梁已经烧断了,眼看就要掉落下来。要是小公主真个冲到那支摘窗跟前,意图爬上去,恐怕还没等她的脚抬起,非得被那根烧断掉落的横梁给砸死不可。
他叉着腰紧紧抿着唇,心想,干脆看那莽撞的丫头过去被上头那根烧断即将掉落下来的横梁给砸死算了。如今的险境全拜她所赐。自从进宫后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风浪不知道经过多少,他从来没有让自己落进这样的境地。看来还是太小看眼前这个大糯米团子了。她看上去人畜无害,又娇憨呆笨,那里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克星。克星要是不死,以后非得给她克死不可。
等等,今儿说不定就得给她克死了。这会儿宫殿里头浓烟滚滚火势越来越大,再不找条出路,真得要给烧死在这里头了。
他抬手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再次狠狠地盯了眼裹在半shi的帐幔里笨拙跑过去的纪锦,眼前似乎显现出她被那根上方掉落的燃烧的横梁给砸中惨叫摔倒在地的情景。不过,奇怪的是没有意想中的快意从他心底产生,反而是心里头哆嗦了下,有些不忍。
火烧糯米团子,这画面有些不美。他更喜欢看她映着月色的银盘般的脸,还有圆溜溜的黑眼睛,就像浸没在清水里的龙眼核,那样灵动。当然流口水的样子也很可爱,让他想笑。
皱了皱眉,他在心底“哎”一声。终究是心软了。于是立即追上去,将还差几步就要跑到那扇支摘窗跟前的纪锦一伸手给抱住,再往后拖。
纪锦被从后面追上来的韦瑜给抱住无法再往前,不免气愤不已,奋力挣扎,一面大声喊:“你个阉宦快放开本公主,本公主可不想和你一起死!”
韦瑜闻言,真想松手让这口出恶言的糯米团子即刻去送死。好歹忍住了,只是嘴中冷冷道:“我只救你这一次,后面你自求多福!”
说完,又将她拖后几步,此时西墙上支摘窗上方的那根烧断的横梁已经从上方坠落了下来。那根横梁足有海碗那样粗,落下来后砸得下方的桌椅等物纷纷断裂,腾起火焰。
纪锦见了,吓了一大跳,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方才是被韦瑜给救了,不然,这时候她就该同那些被砸断的桌椅一样,支离破碎,横死在那支摘窗下了。
就这么一会儿,那扇只燃烧了一半的支摘窗已经全部被火了,殿内的浓烟越发大,呛得韦瑜和纪锦两人呼吸不畅不说,浓烟入喉,喉咙里就像烧起来那样难受,不免咳嗽不已。而且这浓烟还扑入眼中,刺激得人流泪不止。最可怕的是,殿顶这时候不时落下烧断的檩子等物,一个不小心,被砸到的话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韦瑜也是说话算数,把纪锦拖回来,救她一命后就再也没看她一眼。自己个儿奔到东面的床榻前,将一个外头鎏金Jing铁铸的长烛台拿在手上,然后数了数地上的石板砖,找到一块,用手中的那鎏金铁烛台使劲儿砸下去。
纪锦见状不明白韦瑜在干嘛,但此时她是半步也不敢离开他了,于是赶忙凑过去,拿那半shi的帐幕捂住口鼻,睁着被浓烟呛得流泪的眼看韦瑜砸砖。
等到韦瑜大力砸了十来下,震得虎口都裂了,流出细细血流时,那块铺地的石砖终于破了,地下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出来。
纪锦吃惊,怎么在这宫殿头还有这样的暗道?她在这撷芳殿东配殿也住了好几年了,为何从来没有发现有这么个藏身之处?
不过,她这会儿也来不及想为什么,因为从殿顶往下落的烧断的椽子和檩子等物越来越多了,不时砰砰地砸落下来,在两人周围飞溅起火星,也带累得其它家具跟着燃烧起来。
不管了,先跳下去,躲一躲再说,不管怎么样,在地下的洞里再怎么也不会被掉落的椽子等物砸到,还可以避开殿中的大火。
想到此,纪锦不等韦瑜扔掉手中的鎏金铁烛台往下跳,就一把推开他,抢先跳了下去。她跳下去后,跌了一跤,发现这底下并不是太高,离上面顶多有一人高。借着从上头洞口映照进来的火光,她看到这底下是一个通道,可容一人通行。
这底下果然有暗道!这样的话,这一次就不会被烧死了。纪锦忍不住心中狂喜。她赶忙爬起来,往另一头走,因为这会儿从洞口还是不断有浓烟灌入,她想离得远一点儿,免得被呛得厉害。
就在她刚走出去四五步时,她听到身后咚得一声响,知道这肯定是韦瑜也跟着跳下来了,便回头去看了一眼。
不曾想她看了一眼后,却吓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