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从自己带来的箱子里,取出一大块白布,盖在了女尸的身上,再又把竹席盖上,才对着衙役道:“带回衙门吧!”
凌霄望着远去的架子,似乎还有血偶尔从缝隙间掉落下来,不由又一阵的难过。如此年轻的生命,就无辜消失了,带着耻辱,带着冤屈。
“事事无常啊!”白凝语虽然不清楚凌霄到底在想什么,却也大概猜出个七八分。凌霄并没有接白凝语的话,只是默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具箱。
“怎么了?”看出凌霄的情绪不高,作为一县之长当然要关心一下的,何况她们的关系还如此的亲密。
凌霄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想到那具尸体,她就觉得心里堵的慌,这种命案出现在林县还是第一次,更让她担心的是也许这样场面不会仅仅只有这么一次。如果不早日把凶手找出来,可能被害的人将更多。
“也许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什么?你是说……?”白凝语瞪大了眼睛看着凌霄,她不相信凌霄的话是真的,但是转念一想,确实有这样的可能。“那,怎么办?万一……”白凝语没有说出她的担心,她反到是担心起凌霄来。
“走吧,我们在这里再看看,也许有什么线索,他们给遗漏掉了。”凌霄放下手中的工具箱,牵起白凝语的手,跨入了玉米地里。
凌霄走在前面,白凝语跟在后面。凌霄的一只手始终反过去牵着白凝语,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已经快成熟的玉米秆子上布满细细的锯齿,偶尔一个不当心便会拉破皮,这不,走在前头的凌霄不注意,已经被拉了好几条小口子了。
被拉的多了,凌霄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痛却刺激了她的思维。突然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冷不住站定,却忘记了后面的白凝语。白凝语没有准备,一下撞到了凌霄的身上,凌霄被后面的力量一推脚下没有站定,“啪”摔了个狗啃泥。凌霄一摔,白凝语脚步没有收住,跟着也摔了下去。
只见凌霄在下,白凝语在上,一副让人充满联想的画面。白凝语急急站起身,顺手把摔在下面的凌霄也拉了起来。
“摔疼了没有?”白凝语拉起凌霄赶忙问道。
“没有”凌霄拍了拍身上的土,又道:“不过我想起一件事情,也许对破案有帮助。”
白凝语一楞,怎么才在玉米田里一走就有主意了?但是看着凌霄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才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你看我的脸。”凌霄指着自己的面孔,让白凝语看。白凝语以为凌霄又在开自己玩笑,便斥了一句“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我都急死了,一案未明,一案又起。”
“不是啊,你看我脸上是不是又几个细小的伤口。”
一听到凌霄脸上有伤,白凝语赶紧凑了过去,细看之下果然看到白皙的皮肤上又那么几丝不易察觉的血丝,问道:“这说明了什么?”
“你看,尸体是在玉米田里发现的,就说明要么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不然就是凶手把尸体移动到了这里。你再看……”凌霄顺手从旁边摘下一枚叶子,“你看,这叶子上都有细细的锯齿。凶手无论是要杀人还是要移尸都是幅度很大的动作,难保他脸上没有这些伤口。如果有伤口,定会比我脸上的多且深。”
经凌霄这么一说,白凝语立刻明白了凌霄的意思,“你是说,如果脸上有这些伤痕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恩,起码有嫌疑吧!”
“那我们快回衙门,多派些人手出来,到处找寻一下,也许能找出凶手来也说不定。”白凝语在凌霄的提示下,也觉得有了希望。
“那我们快走。”凌霄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拉起白凝语就从玉米地里穿了出来。
两个人脚程极快,不一会已经赶上了走在前头的大队。李君风见两人像是有什么事,赶紧命令大伙停了下来。白凝语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把前头和凌霄的话对一一转述。
“凌霄的分析很有道理。”李君风作为一个捕快,常年战斗在第一线,但是他却常常忽略了一些细节,对于凌霄的细致他是打心眼里佩服。
“还请李捕头多派些人手,分散在各个街口进行巡逻。宁可多盘问一些可疑的人,也不要放过一个,以免再去害人。”凌霄没有多讲什么,分工那些是李君风的事情,自己多说了,反而有喧宾夺主的样子。她只是一个仵作,参与到了分析案情之中已经于情不合了,过多的干预反到是让人反感,点到为止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当然。”李君风当下就对衙役进行了分组,该干什么,该做什么,都一一作了明确。衙役们各自领了命令便四散而去。
“大人,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李捕头,麻烦你照顾大人了。”凌霄对着李君风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变了脸色的白凝语。凌霄不是没有像过白凝语的感受,只是最近风言风语很多,为了不影响白凝语,凌霄只得牺牲一下。
眼看着凌霄的离去,白凝语的眼眶都红了起来,这什么人呐,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心里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