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惜一直在门口等待,一张小脸被冻的通红。见徐疏桐没事,这才放心。“夫人,奴婢熬了红糖生姜水您喝一点儿。”看了一眼落雁,又补充一句,“你也是。”
尽管是做戏,但那冰水有多冷,存惜一想,就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寒颤,而徐疏桐跳下去了,做了苦rou计。而落雁,一个无关的人也跳下去了,却是为了救人。
林红莲早已被请了过来,这会儿正抓了桌上的瓜果吃。她刚在宴会上吃一份烤ru猪,就被存惜给叫了过来。一问,又是那位前宠妃出事了,她来之后,自己真是‘特别的忙’。少不了在心里埋怨几句。
徐疏桐捧了喝了,一面应着要求躺到床上去,让林红莲把脉,薛意浓站在一边,紧张的搓着手。
存惜端了生姜红糖水给落雁,“你也辛苦了一回,喝吧。”
“多谢!”落雁一口气喝了,将碗还给存惜。
几人都在等着林红莲的诊断结果,就见她舒出一口气,道:“没事,皇上救的很及时,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她收了药箱,准备再杀回去,再把那份没有吃完的烤ru猪吃完了。身边有只粉红色的小东西,一直拱来拱去,围在她的脚边打转。
薛意浓稀奇的看着,就见那狗类似猪样,圆滚滚的,怯怯的,正躲在林红莲身后,偷偷望她,然后一下子钻进了林红莲的裙子里躲起来。“呵呵,林太医的猪真可爱。”
林红莲:“……”分明是狗。
“不过先别急着走,朕还有任务交给你,那边查出梅嬷嬷落水,说是身亡了,你去验一回。”
“啊!”林红莲不情愿的拖了老长的音,到底还让不让她过节了。
“做完此事之后,朕放你几天假。”
“当真?这次别不会又耍赖了。”
“放心,朕总要给你一个脱单的机会,有空到街上到处走走,没准能碰到你的千里姻缘。”
林红莲的眼睛亮了,抱拳道:“多谢皇上。”潇洒的甩袖而去,然后‘砰’的一下摔倒,被裙子里的狗给绊倒了。“死小猪,竟然这么对我,今天的骨头没你的份了。”
她的狗蔫蔫的,无Jing打采。让大家一乐。
林红莲把它夹在腋下,不管它可怜的呜呜声,走了。
薛意浓看着她离开,也收了脸上的笑意。梅嬷嬷这个案子,可有点儿难办,她拉了凳子坐到了床沿,“疏桐,你是当事人,是不是把经过的事,跟朕说一说。”
“没问题。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徐疏桐把梅嬷嬷送纸条递话,到如何想要刺杀她,她又是如何的侥幸逃脱,然后梅嬷嬷又是如何的不甘心,最后把她推下了池子,幸好她命大,没死等云云一气儿的说了,“这次要不是有落雁姑娘相救,我这回可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她说着眼泪滚滚而下,拿了帕子就擦。
存惜也补充道:“是啊皇上,当时奴婢也在旁的,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要不是奴婢是旱鸭子,早跳下去救夫人上来,何苦让她受这样多的苦。”
两人都是这般说法,薛意浓心里是愿意相信徐疏桐的,只是片面之言不可取。她还要再去过问一遍余时友,到底是皇后身边的人,不查个清楚不行。
薛意浓起身道:“疏桐,你先好好休息。朕去查了事情的经过,也好为你报仇。”
徐疏桐再三感谢。她让存惜跟着薛意浓一起去,这样也好作证,尽管存惜的话也有润色的成分在里面,薛意浓还是答应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慈善会场而去,原本热闹的拍卖会,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早有宫人捧了椅子,让众人坐下,一面等待着薛意浓的到来。
大家或面面相觑,或轻声的交头接耳,彼此交换着意见。在左右围着人的情况之下,林红莲正带着助手进行当场验尸,梅嬷嬷的尸体被放在单薄的担架上。
余时友看着她,红了眼眶,但没能哭出来,这样大好的日子,当着众人之面,实在不宜放肆。
但她的心里却十分自苦,责备。要是她上次就能将梅嬷嬷打发回丞相府,或许梅嬷嬷就用不着死,如果自己这次不答应她留下来,她也就不会有事,不会有和徐疏桐拼死的心态。
说到底,是她的心软害死了梅嬷嬷。
太后看着伤心欲绝,却强忍的余时友,心道:“主仆情深的戏演的还蛮像一回事,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至少终于学着聪明了一些,到底会用人命去打击徐疏桐,只不过一般人怎么对付得了徐疏桐,还是太年轻,所以轻敌了。”这个世上没有再重来一次的说法,这次认输,下次来过就是。不过是失了手下一个人,太后叹息了一把,为这次没有灭掉徐疏桐而可惜,那女子的命,真是强硬,是她生平遇见过的最难对付的,所以才有点儿讨厌,人对跟自己相似的人,总是看不顺眼。
任公公一直守在门外,见薛意浓已匆匆而来,面色沉沉的,像是隐藏着怒气一样,向里报了一声。
许多人早离座站起,等她进来。薛意浓一入,满屋的人齐齐跪下,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