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赈灾粮食。我不忍心让村民挨饿,便想了这么个注意出来打劫。你们还是第一次识破我的人呢。”布衣少年耿直可爱,说着说着竟乐了,仿佛他的策略很是高明的样子。
卓凌本就因为洛州刺史以权谋私,早早便关了城门而生气,此刻又听了洛州刺史这些事迹,气得鼻子都歪了,抬脚踢在身边的石头上,骂道:“不想我大周朝居然有这样的官吏,真是该死!”
布衣少年见卓凌生气,好言劝慰道:“这位公子别恼了,这些也不是那个洛州刺史一人的错,你想啊,若是当今皇上不给他这顶乌纱帽,他有这个机会坑害百姓吗?”长顺赶紧朝布衣少年使眼色,就怕他再说下去惹恼了卓凌,布衣少年正说的欢畅呢,继续道,“世人都说皇上英明,我却不这么认为。听家父家母说,先皇是九死一生才换来这安定繁荣的秀丽山河,皇上却用人不淑。你说是不是?”少年说着便抬手拍了拍卓凌的肩膀,盯着卓凌的眼睛等她回答。
卓凌脸上表情很是复杂,咬了嘴唇不知该说是还是该说不是,避重就轻道:“你父母认识先皇吗?”
布衣少年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只是我爹娘都是无所谓功名利禄的人,自打我记事,他们就在桃花潭住着,哪里有机会去结识皇家的人呢。”少年见长顺一直盯着他,凑近长顺道,“这位老伯,你刚才一直在朝我眨眼睛,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吗?”
长顺回头看一眼卓凌,哭笑不得,边点头边擦拭着眼睛。
叶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过去拍拍卓凌的肩膀:“好歹明日我们就进城了,进城之后让我哥痛扁那刺史一顿,也算是为百姓们解恨了。”
少年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卓凌身上,想着此刻是最好的溜走时机,后退几步,翻身上马准备扬鞭而去。长顺凌空腾起,像拎小鸡一般将少年从马背上拎了下来,道:“我与你爹娘是旧相识,却也不知道那么老实憨厚的夫妻俩,居然生出你这么个狡猾的儿子。”
“既然是我爹娘的故人,那求您放我一马吧,若是真送我去见了官,那刺史大人的下属肯定不会轻饶我的。”少年见溜走不成,立马堆了笑脸,抬头央求着卓凌和长顺。
长顺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生了戒备之心,哪里肯随意报出自己的身份,垂了头不说话。
“你爹是曾经的大将军廖晨杰,你娘是桃花潭陶氏后人陶青青,是也不是?”长顺不由得笑了笑,心想这孩子,一会憨厚耿直,说话毫无遮拦;一会又Jing明无比,报个家门竟也生了戒备之心。
少年七分诧异三分惊喜,道:“我叫廖明哲。”
卓凌自小就听母后说起过廖晨杰和陶青青,也便知道他们曾经是助父皇打天下的忠肝义胆之士,顿时对眼前的陶明哲生了几分好感,听了他的名字又有些不解,道:“廖明哲,是令尊令堂希望你远离朝堂,明哲保身的意思吗?”
廖明哲刚才还怕被送去官府呢,这会子也放开了,笑道:“爹娘大概只是希望我能远离世俗,做一个懂的诗文,知晓岐黄之术的人,可是独居桃花潭多年,我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卓凌一心惦记桃花潭附近生活的百姓,他们的名字虽不在户部编制的名册里,但终归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百姓,眼下他们食不果腹时,朝廷岂能坐视不理?随俯首在长顺耳边窃窃私语片刻,又抬头道:“廖明哲,你带我们去瞧瞧那些饿着肚子的百姓吧。”
叶梅腹内狐疑,卓凌不是说了要去江南打理自家生意嘛,怎么又对百姓的生活状况这么上心?虽说有些不解,叶梅到底也还是善良的孩子,路见不平岂能不拔刀相助,随拉了叶良辰的衣袖,跟在卓凌和廖明哲身后向夜色中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走了大约十余里地,一行人逶迤前行缓缓进了山。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渐渐隐了下去,前面的山路崎岖,十分难走,借着微弱的火把光,几座破破烂烂的房舍出现在眼前,想必是到廖明哲所说的村舍了。
卓凌他们进了村舍,却并无烈犬吠叫。想是村民们没有粮食,早就将看护门院的狗给吃掉了。眼下已是四更天了,房舍里却传出断断续续的呻/yin身。廖明哲看得出卓凌叶梅为何诧异,解释道:“大家饿的睡不着,只能这么干坐着等天亮。有一些小孩或者老人实在饿得受不了便呻/yin几声。”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几个房舍里不约而同出来三五个人,惊喜道:“明哲,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看到卓凌一行,那些人立马收了脸上的喜色,道,“不是说好了只劫财的嘛,你怎么连人也带回来了?咱们再不济,也不能吃人啊!”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得出这些人双眼深凹,嘴唇苍白,瘦的皮包骨头。
卓凌很是感动,这些人饿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有着士大夫才有的某些品格情怀。随示意长顺和叶梅几个赶紧打开包袱,将仅有的一些干粮一一分发给这些瘦骨嶙峋的人。他们拿了干粮却并不着急吃,而是各自匆匆进了房舍,分给老弱妇孺吃。
卓凌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shi了眼眶,愧疚和挫败感如同凶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