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严湛在得知她已经被村人们秘密沉河之后,心里有多么绝望——严湛从不相信严小芦会与别人t抽 qíng,他知道她有多么喜欢自己:一个没事儿就偷亲自己衣裳,躲在暗处看着他傻笑的姑娘,心里怎么可能如她所说,早已有了别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以她的性格,也必然会与他坦白,绝对不会暗中与人苟且。
“我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没有人相信我,”严湛垂下眸子,语气木然,“他们都说她是荡·妇,活该被浸猪笼,我请他们帮忙打捞她的尸身,他们也不愿意,说是会污了我家祖坟和他们的手,还劝我不要再执着这件事。”
没想到严小芦t抽 qíng的真相竟是这样,青蛮愣了许久才问:“所以你是为了能下水找严小芦的尸体,才故意装疯卖傻,让大家不敢再阻止你?”
“嗯。”严湛内敛,没有多说,只微微一顿,垂目盖住眼底的痛苦与愧疚,“我下水之后……”
也许是上天垂怜,严湛很快就在那岩洞附近找到了严小芦的尸体,可就在他准备将她带回家好好安葬的时候,岩洞里忽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哭声。
他循着声音找去,找到了眼下这个深潭。
而严小芦的哭声,就是从这深潭里传出的。
他毅然跳了进去,却没想到那平静无波的深潭底下,竟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因此殒命,也因此见到了严小芦的灵魄——原来她死后没有被勾魂使者带走,而是无意中来到这里,被吸进了旋涡口,日夜遭受刀割般的酷刑。
“等等!你是说……你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看着脸色大变的小姑娘,严湛淡淡应声,从自己的衣服里摸出了一个破旧的香囊。
香囊里装着几片形似牡丹的花瓣。
“这花是小芦出事前上山摘野菜的时候意外看到的,她说觉得好看,便摘了一些花瓣做成香囊送给我。”严湛目光微柔,片刻才又垂目道,“在旋涡里挣扎的时候,香囊从我的衣裳里掉了出来,里面的花瓣也飘了出来,我不小心吞了一片,然后……”
“你发现你复活了?”
白黎突然接话,青蛮一愣,猛然瞪大了眼睛:“复活?!这花瓣……”
“是,”严湛抬目看她,“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浮生花。”
***
浮生花能重塑rou身,严湛吃了浮生花的花瓣之后,发现自己竟重新长出了一个身体。他很惊讶,赶忙喂严小芦也吃了一片花瓣。然而浮生花只能让灵魄完好无损的人重生,严小芦的灵魄被那旋涡所伤,浮生花对她起不了作用。
严湛失望却没有放弃,但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没法帮严小芦脱离险境——她的灵魄似乎已经与那个旋涡口部分融合了。而他能做的,也只有每天太阳落山之后,来到这里帮她承受一半的痛苦。
“太阳落山之后?什么意思?”
“天亮之后,那旋涡就会消失,我也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出来。”严湛说,“我本来想留在这里不再回村,但阿玉说,这里灵气太足,适合妖怪修炼,却不适合人或者灵魄居住。”
“阿,阿玉是我……”那缩在青蛮脚边的兔妖弱弱地举起了小爪子,“然后那个,严大哥晚上还要陪严大嫂一起受罪呢,灵魄不够强大的话,自,自己也会出事的。”
青蛮正为“终于找到了浮生花”而狂喜,闻言稳了稳心神,低头看它:“所以你就建议他白天回家睡觉,晚上再来陪他媳妇儿受苦?”
兔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小应了一声。
青蛮又看向严湛:“那你身上那些红痕……”
严湛一顿:“最开始是不熟悉这石洞里的路撞出来的,后来是我自己掐出来的。”
这显然是为了让严小芦妇 chóu的传言更逼真,不让别人有机会发现自己的秘密。青蛮觉得他实在不容易,想了想,对白黎道:“刚死之人的灵魄之力确实比较强大,能够承担的伤害也比虚弱的灵魄要多些,可他这么每天死一次的也不是个事儿啊!而且再这么下去,严小芦早晚会魂飞魄散……白哥哥,我们下去看看能不能把严小芦救出来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白黎却是笑了一下,“严公子怕是不放心我们呢。”
严湛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如果二位真的能救小芦,我愿付出任何代价!之前与阿玉做戏骗你们是在下不对,只是事关小芦,我实在不敢再大意……”
青蛮一愣:“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肯定不会害你们的呀!”
严湛一顿,没有说话。
白黎懒懒道:“同村的亲友尚不可信,何况是我们这些陌生人呢?”
青蛮一愣,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她心里不知怎么有些难受,方才的欢喜也淡了下来。想起自己是来查严鸣被抓之事的,小姑娘忙看向兔妖转移话题:“对了,你认不认识一只瘸腿的兔妖呀?”
阿玉一愣,看向严湛。